沉著臉罵道:“個逆徒!哼!”可嘴上這樣說,心裡卻美滋滋的,神仙……神仙……自己有那麼厲害嗎?真像神仙嗎?
夏湘覺著聲音熟悉得很,仔細一瞧,喜上眉梢,揮著胳膊喊:“師父,師父,我在這兒呢!”好像杜蒼看不見她似的。
杜蒼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一邊兒擋著臉,一邊後退。卻聽到一聲輕笑,聲音熟悉得很:“蒼老,不想竟在此處相遇。”
“皇上?”杜蒼訝異。
方才太過嘈雜,皇帝又是白龍魚服,輕裝簡行,杜蒼一直不察,竟忽略了這尊大佛。
“是朕。”皇上不再端著,快步下樓,同時不忘瞥了夏湘一眼,目光深邃。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是杜蒼的徒弟。
蒼老也連忙迎了上來就要跪下行禮,皇帝卻一把扶起他,態度十分謙恭。
這會兒,眾人才回過味兒來,紛紛跪了下去。
唯有夏湘,才不管那些,快步下樓,朝戴言跑去……
“你傷著哪兒了?我瞧瞧……我隨身帶著藥呢,你別動……”夏湘蹲在戴言身邊,眼裡裹著淚花,吸了吸鼻子,勉強扯出個笑容來:“你別怕,沒事了,壞人都死了。”
有些語無倫次。
戴言啞然失笑,他明白,不是自己怕,是她在怕,她說這些話是在安慰自己罷了。他伸出手,揉了揉夏湘有些凌亂的頭髮,彎起嘴角笑得十分輕鬆:“我沒事。”言罷,目光一動,趁人不備將一支碧玉七寶玲瓏簪塞到身邊一具屍體懷裡。
皇帝跟蒼老自是一番契闊,夏湘瞧見戴言的動作,心裡生出一絲慚愧來。明明是自己設的局,明明自己勝了,卻依然張皇失措。戴言頂著傷痛還要仔細那支簪子,自己實在不如。她連忙定了定心神,小心為戴言包紮了傷口,又有條不紊地指揮血殺眾人處理傷勢的處理傷勢,歸攏屍體的歸攏屍體。
“還好,我們的人都還活著。”夏湘彎起嘴角露出個凝重的笑容,一張小臉兒卻已經煞白。
這樣多的死人,這樣多的鮮血,她……未曾目睹過。所以,即便是勝了,安全了,心神依然有些震顫。
可是,對於一個小姑娘來說,面對此種場面,能做到如此鎮定,已屬不易。
皇帝一邊同蒼老說話,一邊注意著夏湘的行至,終於忍不住對蒼老讚歎道:“……蒼老,你這徒弟,很好。”
不知是真的誇獎還是話裡有話,夏湘和戴言聽在耳中假裝沒聽到,蒼老則忍俊不禁,憋著一臉得意謙虛了幾句。
“東家如此鎮定,似乎是早有預料一般……”皇帝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目光也從蒼老身上移到夏湘身上,內裡透出寒芒。
四周頓時鴉雀無聲,門外大雨滂沱,電閃雷鳴,夏湘心如鼓擂。
戴言望著夏湘沒有說話,夏湘觸到戴言的目光,一顆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既然小女養了護院,自然是考慮到危險可能發生,所以才做出的防範。小女開門做生意的,自然要有所預料,方能防患於未然。我這白玉京,任何危險都要防,客人們給了小女銀子,小女不能不管客人們生死。”夏湘振振有詞。
皇帝蹙眉。
☆、第一百八十七章 疑心重重
ps:除夕了,讓夏湘給大家每人發個大紅燈籠……o(n_n)o……
皇帝蹙眉,夏湘眉心一跳。
“皇上恕罪,小女方才沒……沒認出天子,大言不慚,強詞奪理,目無禮法,無法無天,罪不可恕,請皇上恕罪。”夏湘硬生生跪下來,心裡的彆扭甚至超過了恐懼。
給人下跪,疼的不是膝蓋,是尊嚴。
即便,面前是九五之尊,可她骨子裡的民主觀念依然無法認同這種動不動就下跪的禮法。
“既然罪無可恕,為什麼還請朕恕罪啊?”皇帝目光意味深長,聲音也聽不出喜怒。
夏湘覺著,自己表現得太過鎮定終是不智,便滿臉惶恐道:“皇上寬仁,求皇上饒恕小女不敬之罪。”
這點兒小把戲皇帝瞧得清楚,卻並不在意。
“瞧瞧你這徒弟,便是嚇成這個樣子,嘴巴卻也不饒人。今兒朕若不饒了她,朕便不寬仁了?”皇帝望著杜蒼笑得很高興似的。
夏湘咬牙切齒,暗暗腹誹皇帝,可是有一批殺手刺客來暗殺,你這會兒對這一地死屍笑的這樣開心真的合適嗎?
說話間,隨從小步跑過來,附在皇帝耳邊嘀咕幾句。
皇帝笑容不減,眼睛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