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根本之地,他聞訊必然回守無疑!屆時我軍擂鼓而西,秦西十餘州之地,可以不戰而收!”
劉知遠哈哈笑道:“聽起來,似乎如此,但如果張邁並不迴旋呢?”
桑維翰一愕,道:“不回?涼州乃是他根本之地,他敢不回?”
劉知遠道:“若換了你,肯定要回,但是張邁,他未必就回!”
石敬瑭捻鬚不語,劉知遠轉向他道:“陛下,張邁若是不回,我們擂鼓而西,到時候便是由我們對上張邁的強軍,而契丹搗其虛腹!我軍承受張邁的最強抗擊,而契丹卻輕佔其地,我軍因此戰而弱,契丹卻因此戰而強,這樣的局面,對我們來說有什麼處麼?契丹雖是盟友,但這個盟友只是在此戰之中,此戰之後,盟友便成仇寇了!”
桑維翰道:“若依劉大將軍,該當如何?”
劉知遠道:“暫且按兵不動,以觀張邁的行動!”
靈州的訊息太過震撼,契丹又是有意宣傳,根本藏不住,秦西諸州軍民聽說無不震駭,一騎飛入秦州那是薛復的使者,來向張邁詢問接下來該如何做的指示!
但薛復的使者才到,卻猛地發現大帳之中竟多了一位上將竟然是本該在鳳翔府鎮守的郭威!
郭威臉上也有風塵之色,似乎也是剛剛抵達。
張邁見了薛復的使者,問道:“義州出什麼事情了?”
薛復的使者忙道:“義州無事,是薛都督派卑職前來向元帥問策。”
張邁喝道:“既然無事,問什麼策!退下!”
使者退下後,魯嘉陵道:“薛都督派人前來,並無不妥。靈州失陷,此事來的太過突然!我們應該考慮西援了,不可等到契丹兵臨涼州城下,那時候……那時候河西震盪,我軍歸路又被切斷,停留在這秦西陌生之地,一被包圍,可就危險了!”
“歸路……歸路……”張邁猛地問道:“什麼歸路!歸向哪裡?”
魯嘉陵一楞,道:“當然是歸向涼州啊,那裡是我們的根本之地啊!”
張邁仰天一笑,道:“根本之地?魯和尚,你是西涼人?”
魯嘉陵又是一愕,更不明白了,但他出身疏勒,論出生地在安西,論更遙遠的阻擊也不是涼州,的確不能算是“西涼人”。但是,張邁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呢?
張邁看了他的反應,說道:“看來,你都快將自己當成西涼人了……連你都這樣,軍中其他諸將,只怕更是如此了,但是,我們是西涼人嗎?”
“這……這……”
張邁問馬小春道:“小春,你是哪裡人?”
馬小春道:“我……我不知道……算是藏碑穀人吧。”
張邁轉問隨軍書記魏仁浦:“道濟,你是哪裡人?”
魏仁浦道:“臣是衛州人氏。”
張邁又問郭威:“你呢?你是哪裡人?”
郭威道:“臣是邢州人氏。”
張邁道:“那你們可知我是哪裡人?”
魏仁浦道:“臣聽張毅大人說,元帥乃是敦煌張芝公之後。”
張邁哈哈大笑:“胡說八道!我乃唐人!”
魏仁浦道:“唐人?唐州人氏?”
張邁道:“什麼唐州!就是大唐!我乃大唐之人!也叫華人,也叫漢人!也叫中國人!”
帳中諸將聞言心中一振,張邁道:“什麼回家!回哪裡的家去!這秦州,是大唐的地方不?”
諸將應道:“是!”
張邁道:“既然是,那麼,這裡就是我的家!”
“但是……”魯嘉陵道:“這裡畢竟是……是新家!而涼州乃是老家!”
“什麼新家老家!大唐鐵蹄所踏之處,便都是不容他人染指的國土!”張邁道:“魯和尚,你們現在的反應,比耶律德光的騎兵更加危險!因為你們心中都快將自己當成西涼人了!如果你們以此自限,那你們和中原的兄弟父老就會有隔,一旦有隔,還如何融為一體?如果我們本非一體,那麼我們進軍中原,不成了侵略了麼?還是說,你們心中,都將這次東進當做侵略了?”
魯嘉陵叫道:“這……這……可是現在涼州危險啊!”
“我知道涼州危險!”張邁低聲道:“耶律德光的思路,倒是與我相似,他這次以正壓境,以奇行兵,他的目的,就是要直搗我們的根本!”
魯嘉陵道:“對,對!”
張邁道:“只可惜,他搞錯了一點!”
“哪一點?”
張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