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用什麼手段,三天之內,我要駕臨鳳翔府!”
跪接命令之後,劉知遠眉頭緊摶!這道命令,讓他極其難受!只要再突破郭威的這一層防禦,那麼就能抵達鳳翔府城下。可是要突破這一層防禦,三天的時間太少了。
“這個時候,我們不能亂!誰先亂,誰就要出岔子。”副將勸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郭雀兒如今雖然被我們壓在下風,但是仍然有反擊之力!我們不能貿然進行沒把握的進攻!”
“但是,陛下的考慮,並不是沒有道理!”劉知遠道:“張邁的大戰略,很明顯已經是在拖延。他的部署,南部虛而東北實,肯定是在等待著什麼機會將我們各個擊破!我們給他時間,就是給他機會去扭轉整個大勢,若是大勢扭轉,那時候就算我們軍力保全也沒用了!”
“各個擊破?他是要先擊破誰?”
“這個還看不明白。”劉知遠道:“但龍驤、鷹揚、汗血三大騎兵至今未動,他們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是張邁企圖突破的地方!”
說到這裡劉知遠忍不住罵道:“其實現在最能試出天策虛實的,就是孟蜀!若是孟昶有膽量渡河一戰,不管勝敗如何,張邁都得露底!”
“可如何張邁就埋伏著等蜀軍往坑裡跳呢?”
“那對大局沒影響!”劉知遠道:“只要試出張邁的虛實,就算孟昶全線戰敗,我們與契丹聯手也仍然能夠取勝!”
在劉知遠心中,蜀軍的出現只是錦上添花的作用,只是牽制輔助的作用,而並非決定性的力量。
但對孟蜀來說卻不然,要他們用自己的生死做賭注,為石晉、契丹一探張邁虛實,孟昶和王處回都還沒有這麼偉大。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副將問道。
“沒辦法,君命難違,而且我也不想再這麼拖下去了。”劉知遠道:“傳令下去,從全軍之中挑選八千精銳!我親自引兵出戰!這一次,我用自己來賭一次!”
晉軍的行動出現了變化,劉知遠彷彿不顧傷亡,催動著大軍飛蛾撲火一般向車陣湧去!車陣在這種猛烈的衝擊下幾次幾被攻陷,但晉軍的代價卻更大,進攻的人馬倒下了一批又一批,鮮血染紅了車陣外面的土地,火焰燒紅了戰車,然而郭威所在的指揮台卻依然屹立。
“劉知遠坐不住了!”郭威拿著千里鏡,看著當下的戰局,對身邊的楊信說道。正在進行激戰的是步弩弓射,騎兵們反而閒著。
楊通道:“這樣單靠車陣步弩,兄弟們壓力太大,請都督許我出戰!待我去衝殺一陣!”
郭威道:“不,現在車陣的壓力雖大,但應該還扛得住。我說劉知遠坐不住,倒不是指他的正面進攻。”
“都督你是說……”
“正面進攻,看似猛烈,其實還是虛的!”
“這樣的進攻,還是虛的?”
“對!”郭威道:“這樣的進攻,傷亡之大難以估計,但就算取勝了又能怎麼樣?不過是將我逼退罷了。付出的代價和他能收取的戰果不成對比。因此這樣的進攻,必然是為更大的圖謀打掩護!”
“都督是指,劉知遠另有詭計?”
“是!”
“會是什麼詭計?”
“我也想不明白。”郭威道:“車陣有我正面抵擋,北面側翼有折從適,南邊就是渭水,我自認這個佈置已無破綻,他就算要耍詭計,還能怎麼耍?但我有預感,他一定要耍詭計!”
“那怎麼辦?既然想到對方有詭計,那我們就該有所防範!”
郭威看著車陣前沿慘烈的激戰,沉默許久,才道:“咱們想不到劉知遠要幹什麼!防範,未必防得住,但至少得有所行動!”
楊通道:“都督!劉知遠若是步步推進也就算了!他既然想要出奇制勝,那麼防禦必定出現破綻,請許我出戰,待我去偷襲他的主營!”
郭威遲疑著,道:“以奇易奇,未必是好事。再說你若孤軍偷襲,若不能全身而退……”
楊通道:“此戰干係東線防禦,更干係著整個戰局的成敗!若是不能得勝,我們所有人都無法全身而退!”
郭威沉默了好久,道:“那好吧,不過……不要偷襲劉知遠的主營了。”
“那……”
“既然要冒險,我們就鬧一場更大的!”
北路戰線的環馬高地,戰爭狀況已經大大改變。
耶律德光終於不再堅持一戰決勝,他接受了撒割和課裡的建議,轉由於他們兩人主持戰局。在三天的時間內,撒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