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罕)自然而然地就為城主服務,等到了薩圖克接管了訛跡罕,他覺得的薩圖克乃是一個偉大的君主,因此便投效到他麾下,並非常積極地幫他張羅攻打疏勒的事情,在疏勒攻防戰中,守城的兵將沒少吃過他的虧,從這個角度講來他也是個戰犯。
然而張邁卻特別寬恕了他,不但為他開脫,還撥了一所格物院讓他繼續從事研究,薩迪感激張邁的恩德,從此死心塌地地將精力投入到格物院中來,他帶頭翻譯了許多的書籍,將天方地區以及中華地區的許多機械圖譜傳授給了格物院的學生,讓他們指導工坊造出了水車、大馬車、鼓風機等新型的農用、工用器械,為人口較為缺乏的疏勒帶來了很大的幫助。當然更大的幫助是在軍事層面,他所改良的衝車、投石車都有效地投產,又在張邁的“指點下”,試圖做一些超過這個時代的發明,比如千里鏡。
就像玄天館、地黃閣的兩個學者們一樣,薩迪在張邁手下也幹得十分開心,這個“偉大的君主”(薩迪語)不但在政治上雄才偉略,而且在機械原理上也有著“相當深的認識。”(也是薩迪語)他常常誰說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物,一開始聽起來好像不可能,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未必不可能,比如千里鏡,就是在張邁的點撥之下發明的。
寧遠有著頗為精湛的玻璃製造工藝,薩迪有著十分嫻熟的機械製造技巧,再加上張邁點破千里鏡的原理關鍵,在經過了數次的失敗之後,薩迪便成功地造出了第一批的千里鏡一共八臺,除了最初造成的一臺留在格物院做紀念之外,其它七臺都獻給了張邁,張邁將千里鏡頒賜下去,所有中郎將人手一臺,石拔現在手中把玩的就是其中之一。
“沒人,沒人啊。”石拔有些失望,看來楊易料錯了,敵人沒來,那可是很無趣的事。
烽火臺上的風很大,但日頭更猛,暴曬之下石拔也受不了,張邁在這裡站了不到一刻鐘便深解其中之苦,忙讓農兵用帳篷和木棍造出四頂大大的遮陽傘來給四方瞭望手,諸瞭望手見大都護對自己如此體貼入微無不心中感動。
張邁在烽火臺上呆了一刻鐘後也下去了,去到關城城牆中巡視,許多農兵正奉命對每一寸的牆垣敲敲打打以檢驗其是否結實。
“好好檢查,好好檢查!”負責監督的田浩叫道:“一旦敵人逼近,這些城牆可就是我們的盾牌,是我們性命的保障,想要活下來,都給我檢查得仔細了。”
此時玉門關內有農兵八百人,薛雲山也從澤北那邊回來,麾下有可以馬戰的百帳軍士兵五百人,此外就是張邁帶來的三千鐵騎了。以這樣的軍力要守住玉門關,楊易還是挺有把握的。他認為只要不出意外,應該能逼得敵人只能困城,不能拔城而這也就是安西軍的戰略目標了。
這時安西軍已經偵知敵軍的主將是閻肅,薛雲山有些擔心這個老傢伙又出什麼壞主意,因此城內城外不斷地踩踏,將功夫做得極細。郭漳和衛飛輪流出城,將偶爾出現的歸義軍小部隊趕出視野範圍之內,甚至衝出數十里外,儘量讓敵軍無法在靠近玉門關的地方建立地點。
守城的事情和偵查的事情都有人做,張邁的任務便是到這裡走走,到那裡走走,慰問慰問將士噓寒問暖,接連好幾天,他都是巡視到深夜,然後就躺在最後的巡視點上,有一次躺在城牆上,有一次躺在城門邊,有一次躺在火頭軍的爐灶旁。
“那就是張大都護?”許多農兵、牧騎在張邁睡著的時候暗暗交頭接耳,“和曹令公其名的大人物?”
看起來,他實在不像。
由於水資源不豐,他已經一個月沒洗澡了,在瓜北的人看來就算一年不洗澡也再正常不過,但對張邁來說卻是弄得滿臉滿身的汙垢,如果放在現代城市裡頭,這個人就像從垃圾堆裡爬出來一般。
但同樣那麼髒、那麼臭計程車兵卻因此而覺得他親切。
這些農兵、牧騎都是瓜北地區很普通的農夫、牧民,曹議金、毗伽、狄銀這些人對他們來說乃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有些人也見過這些大人物,但都是遠遠地望見,在旌旗之下、鑼鼓聲中看見這些大人物閃亮登場。在這些農民、牧民心目中,可汗們住的金帳那是有如天堂一般,都是用黃金來做帳篷,用牛奶來洗腳,睡覺的時候有這天仙般的美人按摩、侍寢。
但這個威名已經壓過毗伽大汗、狄銀可汗的張大都護,卻和他們一樣,隨便找個地方就躺下,躺下了就睡覺,從那沉沉的鼾聲聽來日間分明十分勞累,所以才能睡得這麼香。
“看來這位張大都護,和那些可汗、令公都不同!”
“嗯,都說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