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腎的事最終沒有達成協議,死者的家人一聽有人想要兒子的腎,又吵又鬧的罵得很難聽,無論駱秦天說盡多少好話,他們一律都聽不進去,死活不肯將兒子的腎捐出來。駱秦天費盡口舌,可家屬揪住醫生的衣領不放,說要找醫院領導質問,是不是醫院想賣腎得錢才不盡力救兒子。
醫生是駱秦天的朋友,正是他偷偷通知駱秦天說車禍死者的腎與劉萍娣相符的。
家屬散去之後,駱秦天對著蘇馥內疚道:“蘇馥,讓你白忙了一場。”
蘇馥悲傷地望著窗外,“你已經盡力了。”
“這次不成功不要緊,下次還會有機會的。”
“只怕有多少次機會,像今天這樣的場景都不斷上演。中國的封建思想讓器官捐贈的普及非常困難,他們寧可讓死者在冰冷的地裡慢慢腐爛,亦不是會捐贈給有需要的人。”一股無法言喻的悲涼湧上心頭,緊緊揪住她跳動的心臟,困難的呼吸不過來。
駱秦天握住蘇馥的手安慰道:“別擔心,還會有機會的。”
蘇馥忙掙扎開,“我媽也來了,一會別亂說話。若是我媽問起來,就說你是我的朋友。”
駱秦天心裡不舒服,“向你媽介紹我,就那麼困難嗎?”
蘇馥別開臉,不敢面對著他,“我媽的病情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即使有一天你媽的病好了,還有你爸的事夾在中間,還有蘇藍的事。”駱秦天心底的失望越擴越大,“我們根本沒有明天,對不對?”
“……你想多了。”衣袖之下的手,緊緊攢成一團。
駱秦天沒有再說話。
捐贈未遂的事,對蘇馥的打擊很大,她愈發的意識到,這是個漫漫無期的等待。
一夜未眠,她給蘇藍給了個電話,“你提的事,我同意,我們出來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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