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感受不到仙器帶來的那種震撼,不過單看眼前情景,也是相顧駭然。二人直到此刻才明白,仙器的威力,果然不是修真界所能想像。尤其是火絨承,驚駭之下,只覺得自己剛才拿著蟾皇塔時,簡直形同兒戲。看來,不管到什麼時候,只有自身修為才是真真切切的東西,否則就算手中拿著仙器,也起不了多大的用處。
“嘿嘿,這件寶貝當真好使。”火連城似乎有了什麼心得,躍上寶塔輕輕敲了兩下,看著面容已經有些扭曲的火鳳陽笑道:“好徒兒,再接為師一招!”說著,火鳳元神猛地鑽進蟾皇塔內,化作數道烈焰,從塔身的視窗噴了出來。只見數道青白色烈焰,如靈蛇一般順流而下,纏繞在那道粗大的火柱上面。兩股烈焰交相輝映,竟而生成一幅詭異的畫面,慘烈中居然別有一種悽美的味道。
在火鳳元神的催動下,蟾皇塔蘊含的仙力隱隱有釋放的趨勢。這麼一來,火鳳陽等人的壓力陡增,可是此時已勢成騎虎不容退讓,惟有全力抵禦。火連城憑藉散仙的境界,同時藉著與眾人鬥法的機會,於蟾皇塔的奧妙多少有了點認識,漸漸居於上風。又過了片刻,火連城哈哈一笑,雙掌猛地擊在塔身頂部,伴隨著幾聲雄渾的蛙鳴,蟾皇塔陡然立了起來。
那幾聲蛙鳴蘊含著渾厚的仙靈之力,火鳳陽等人的戰意幾乎被震散,池蓮旌陽陣大有難以為繼的勢頭。蟾皇塔直立以後,那股壓力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愈發難以抵擋,尤其是塔身傳來一股極強的吸力,似乎要將人吸進去一般。火連城依照火絨承所說的法訣,一邊念一邊拍打塔身,不過片刻,塔身散發出道道霞光。隨著一聲悶哼,有人終於抵擋不住,被蟾皇塔給吸了進去。緊接著,又有幾人布其後塵,眾人驚懼之下紛紛後退,池蓮旌陽陣就此被破。
火鳳陽心知敗局已定,內心反而平靜下來,看了一眼仍不斷拍打蟾皇塔的火連城,目光突然變得堅毅無比。炎焱族人性子剛烈,一旦動了真火往往不惜拼卻性命不要,也不肯輕易服輸,這便是當年寥廓熔城一戰中,火連城掘開沸浪池的根本原因。火鳳陽很清楚,以火連城刻下的修為,熔海崖再無一個敵手,那麼炎焱族的未來也就不問可知。與其到時候痛心疾首,倒不如現在拼死相爭,這一刻火鳳陽已萌生了死志!
眾人結成了一個圈子,正滿懷戒備地注視著火連城的一舉一動,忽然覺得身邊燃起了一團烈焰,驚愕望去,卻是火鳳陽點燃了自己的本命元火。在一片驚呼聲中,火鳳陽雙翅一振,仰天發出一聲悠長的清鳴,而後合身捲起一團赤焰,如離弦之箭一般撞向蟾皇塔。這是在拿性命相搏,無論成敗,結局都不堪設想,結果在還未出手時就已註定!
火連城猛地抬頭,眼見火鳳陽以本命元火相拼,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目光。這道目光一閃即逝,當下面露猙獰,大喝聲中火鳳元神沖天而起,迎著赤焰俯衝而去。
火鳳陽能成為一派宗主,修為足可躋身頂尖高手的行列,至少不輸於其他八大修真門派宗主。可是這一次,他面對的是六百年前就已名滿天下,如今已有散仙實力的火連城,其間的差距之大可想而知。
兩團烈焰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雷鳴般的巨響,半空中彷彿一朵煙花綻放,無數細小的火焰四下飛濺。飛濺的火花中,可以看見一隻巨大的火鳳凰振翅高飛,場面絢麗到了極點。然而眾人都沒有心情細看,所有人都知道,火鳳陽本命元火被擊碎,已斷無活命的可能。這一刻,就連火龍旗都生出了一分惻隱之心,經年累積下來的不忿和妒忌,也似乎隨著逐漸熄滅的焰火悄然消散。
“火鳳陽已死,你們降是不降?”親手殺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火連城只覺得心中煩悶到了極點,燥怒之下一催蟾皇塔,大聲喝道:“逆我者,死!”
迫於火連城的積威,加上親眼目睹他那無與倫比的修為,餘人盡皆泛起一股無法匹敵的念頭,胸中的戰意一點一點地瓦解。其中幾個人相互看了看,取得了默契,緩緩走上前來,準備行參拜族長的大禮。火連城知道,已沒有人會繼續出手反抗,志得意滿地站在蟾皇塔塔尖上,將火鳳元神收回體內,耐心地等著眾人臣服。在這一刻,被關押了四百年的怨恨,才算發洩出了幾分。然而,上天似乎偏偏要和他過不去,那幾人還沒來得及跪拜,就被突如其來的天火熔漿給阻止了。
“哼哼,火纏龍,四百年沒見,你倒是越老越精神。”火連城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如同利刃一般劃過匆匆趕到的火纏龍,冷哼道:“怎麼,這麼大把年紀,還有閒情跑到沸浪池,若不是特意來迎我的?”
火纏龍面露哀容,看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