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活活剝了你的牛皮!”但現在實在不是罵人的時候,那個夥計正盯著她呢。若是平時有人敢這樣無禮地盯著她,她早已不客氣了。
而現在,她只怕別人對她不客氣。
夥計道:“姑娘且莫叫我們這樣的下人為難。”鞦韆千一言不發,右手捏著一根筷子,在桌子上輕輕地敲著,一張臉早已紅到脖子根去了。
她突然格外地恨自己,怎麼就這麼笨,連這樣一個小小的騙術也識不破?不過她卻是清清楚楚地看到牛二把那三兩銀子放進去的,至於現在為什麼銀子卻不見了,那只有鬼知道了。
其實,這種江湖伎倆是瞞不了明眼人的,但瞞過鞦韆千這樣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現在,看著鞦韆千的,就已不止是夥計一個人了。許多人向這邊投過好奇的目光,甚至還有些譏諷的意味,鞦韆千似乎聽到有的人在,哨悄地議論她。
她恨不得“砰”的一腳,把桌子踢翻,然後大叫一聲:“姑奶奶就是沒錢,你們又能把我如何?”她相信在這個飯莊中,還沒有人能夠約束得了她的,畢竟,她是“怒劍”秋夢怒的女兒。
但她沒有這樣做,因為她不能讓段牧歡為難,如果她要耍無賴,那日後別人知道段牧歡有這麼一個侄女,豈不笑煞?
夥計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了,他道:“姑娘,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沒等鞦韆千回答,便有一個乾瘦的老頭怪里怪氣地道:“你怎麼這麼問?她身上哪一個地方不是值錢得很?”眾人立即爆發出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聲。
夥計道:“可惜,我這兒是飯莊。”那於瘦老頭又道:“姑娘,只要你開口,還怕沒人替你付錢?至少我老孟一定是要搶著付的……”突然,他的話中斷了,慘叫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嘴。
待他把手拿開時,已是滿嘴汙血了。”呸”地吐了一口在地上,便有了三顆門牙。
眾人不由吃了一驚,齊齊看著鞦韆千。
鞦韆千得意地笑了。方才是她以一根雞骨頭,將乾瘦老頭的門牙打落的。
乾瘦老頭又怕又怒,哇哇大叫。但因為少了三顆門牙,說話便走風了,誰也聽不清他究竟在說什麼。
夥計被嚇得倒退好幾步,口中卻大聲叫道:“好呀!一個大姑娘家,竟要動粗了!”立即有好幾個凶神惡煞地漢於衝了進來,有的手中拿著菜刀,有的拿擀麵杖,有的拿個鍋杖,叫嚷著道:“誰?是誰這麼不講理?”當他們看到是鞦韆千的時候,不由都吃了一驚。
誰會想到這麼一個純真美麗的小姑娘出手會這麼厲害呢?
他們一時猶豫了,不知是不是該出手。
鞦韆千卻已霍然起身,大聲地道:“我是鞦韆千!秋夢怒是我爹!段牧歡段叔叔是我爹的好朋友!我鞦韆千初出江湖,一不小心走了眼,被一個渾小子騙了,才落得兩手空空卻還不知,但我決不是混吃喝的人,哪位朋友仗義的,便替我去‘歡樂小樓’通報一聲。我呢,便先在這兒等,免得店家不放心!”等她說完,才發覺飯莊裡已是鴉雀無聲了,他們都傻傻地看看她。
是自己講得太好了,感動了他們嗎?
突然,有一個聲音道:“你為什麼不說你是當今皇上的女兒?”鬨堂大笑!
鞦韆千這才明白過來:眾人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
她被人騙了,現在反倒被人當作女騙子了。
突然,有一人站了起來:“姑娘,你真是段大俠好友的女兒嗎?”這是一箇中年人,樣子斯斯文文的,身上的白衫一塵不染!
他的笑容很和藹很親切,讓你一看到他,便可斷定他是好人。
鞦韆千聽出此人話中之意,並不是要否定鞦韆千的話,而是要得到鞦韆千肯定的答覆,也許,他可以幫鞦韆千。
鞦韆千心中一喜,道:“不錯!”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含著笑看了看她,方道:“那在下倒可以幫秋姑娘把錢付了,秋姑娘什麼時候有,便什麼時候還我。”
他的話說得實在太得體了。
鞦韆千趕緊道:“那便多謝了……你,是段大俠的朋友嗎?”中年人搖了搖頭,道:“我怎麼配做段大俠的朋友?我只是對他仰慕已久而已。我不能為段大俠做點什麼,但能為他朋友的女兒盡微薄之力,也是好的。”鞦韆千不由在心中暗歎:“段叔叔真不簡單,竟有這麼多人仰慕他。”鞦韆千感激地道:“不知尊駕如何稱呼。”中年人笑了笑,道:“人家都叫我梅雨。”鞦韆千不由也笑了,她覺得這個名字真怪。
鞦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