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既然知道了,總不能撒手不管。”
八臂神乞縱聲大笑一陣,道:“靈虛牛鼻子,三年前已對我提到過,武林中要起一次翻江風波,不過,他語含玄機,極是費解,當時聽了,也沒有放在心上,放眼江湖,幾個著名的魔頭,都不足掀起什麼大風大浪,想不到竟是海外的魔頭們起來作怪。”
老和尚點點頭道:“靈虛道友,確具神通,只是想不到他竟預避行蹤,這件事關乎中原武林道的千百條人命,他竟也忍心不管,這一點,我老和尚對他大感不滿。”
桑逸塵大笑道:“這一點,你儘管放心,牛鼻子的為人,我知道的最是清楚,他決不會袖手坐視。只不過他讀書讀成了書呆子,什麼事都要講究天數玄機,我看著也感覺不大順眼。”說此一頓,又轉頭問劍英道:“你師父哪裡去了?”
俞劍英垂手答道:“他老人家在弟子坐功丹室時,已離山他往了。”
桑逸塵哼了一聲,道:”牛鼻子一天到晚故弄玄虛,雲兒和白燕兒哪裡去了?”
劍英道:“雲姊姊去尋玉奴師兄,尚未歸來,玲姊姊剛才和人動手時,受了一點微傷,現在茅舍中養息。”
八臂神乞臉色微變,追著問道:“怎麼?那白猿玉奴不見了,可是被人家傷害了?”
劍英黯然答道:“玉奴師兄行蹤下落,現在還未探得,它已經八九天沒有回來了。”
桑逸塵皺皺眉頭,道:“我老叫化子聽得訊息,海外幾個魔頭,都已集結到九華山來,因此我才匆匆趕來,想不到牛鼻子倒先跑了,他就拿得準我老叫化子一定要來,這次我偏偏不管,讓幾個老魔頭,燒了他竹陣茅舍,我看他是不是真的沒有一點火氣。”
劍英躬身答道:“師父臨去時,留給雲姊姊一本仙示,那上面已提到群魔興風作浪的事。”
桑逸塵微微一笑,直向茅舍走去。
劍英和悟性緊隨八臂神乞身後,也跟了進去。這時,程姑娘剛剛醒來,轉臉看見八臂神乞,慌得她一翻身跳下下床,撲身拜倒地上,道:“程玉玲叩見師叔金安。”
桑逸塵一瞪眼,大聲喝道;“起來啦,老叫化子最討厭這種俗凡禮法。”
儘管八臂神乞發脾氣,但程玉玲仍然拜了一拜才站起身子。
劍英替桑逸塵安了坐位,程姑娘早已送上了一杯香茗,她自服過何首烏後,傷勢已大見好轉,送過茶,和劍英一右一左,站在八臂神乞兩邊。
桑逸塵望著悟性一笑,問道:“你跑到排雲嶺來,是不是想請牛鼻子助你們少林寺一臂之力?”
老和尚笑道:“少林派不過武林中一脈而已,我請他出山,是希望能救出中原武林道千萬蒼生,但老衲昨夜中半宵所見海外幾個魔頭們,似乎是先準備對靈虛道友下手……”
老和尚話到這裡停住,望著劍英微笑,因就他所見,那紅裝妖女和劍英、玉玲都是舊識,老和尚弄不清三人間關係,故而不好再說下去。
桑逸塵聽得雙眉一揚兩眼中神光閃動,冷笑一聲,道:“這幫魔崽子們膽子不小,老叫化雖然無能,但也得和他們較量較量。”
俞劍英知義父性格,俠骨熱腸,肝膽照人,表面上看,他和師父相交泛泛,既不常相聚會,性格上又大不相同,三五年中兩人也難得見一次面,見了面也看不出一點親切之情。其實,八臂神乞是師父的第一知交,桑逸塵心目中也只有師父一個,兩人數十年情義交往,相互視為生平知己。但因兩人生性不同,看法各異,雖然情義深重,但卻各行其事,靈虛道長朱一嵐,才學絕世,飄逸人間,精研奇門八卦,星卜理數,數十年埋首深山,伴清風明月,淡泊中悟出玄門秘奧,安靜中窮盡了武技變化,集武林劍術大成,創奇門八卦劍法,造就了俞劍英一株奇葩。近數年功力更是精進,復創太極、兩儀、三才劍,把五行變化之理,三才運轉之柔合於劍術之中,授了紫雲玉玲。更把曠世奇學,玄門先天氣功,傳授劍英,這中間自有他一番算計,只是平常人無法解得而已。
桑逸塵呢?如以他武功造詣而論,也稱得上是一代怪傑、奇人,只是生俱俠骨,一生中大多時間,都耗費在管人閒事上面,他所練的武功,是以剛猛為主的外家武學,出手一擊,力道凌厲無匹,再加上他一身深厚的混元氣功,舉手投足之間,勁力都足以傷人,故而江湖中能接得他三掌的人,都不很多,靈虛上人雖稱天下第一奇人,但真正使武林中聞名喪膽的還是八臂神乞。
劍英一見義父動了火氣,即將排雲嶺近來發生的事情經過,很詳盡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