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飛瀑中流淌而下的是水但本質上也不是水,而是無窮無盡的秩序神鏈,它們就像是飛瀑之水一般靜靜流淌。
至於水的源頭,自然而然就是大世界、大天地。
總感覺就像是劍聖一劍將天捅出了一個窟窿,然後無盡的大水就從這個窟窿裡源源不斷的流淌而下。
至於下面的水塘,既是接納瀑布湍流的容器,但本質上也是劍聖將天河之水歸還天地的一種法門。
俞幼泉微微咋舌。
劍聖已經走到這個高度了?
但是。
道路貌似是有些走偏了!
以他對龍珠洞天和萬星大陣,乃至於是鎮界大陣的瞭解,聖人天地最好能形成一個封閉的界域。
如此,方能和大世界對抗的同時又和諧相處。
而劍聖鍾離岫的道,卻像是一劍將天捅個窟窿。
或者說,劍聖鍾離岫的道本質上就是一口鋒銳無匹的劍他這是想要以劍闢開萬物,而不需要構築自己的世界。
寧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
但是。
在這種情況下,一旦劍聖鍾離岫的劍意稍微弱小了一點,他這口鋒銳無匹的劍就必然會折斷
俞幼泉道,“瀑布若想要一直存在,無非就是水源和山崖。水源不竭,山崖不被磨平,瀑布自然就能存在。”
“劍聖前輩面前這條瀑布,水源在短時間內自然無憂,但山崖卻還不夠高不夠牢固,極有可能由瀑布變成普通的湍流。”
劍聖面露微笑,說了一個很簡單的答案。
俞幼泉也知道,劍聖並沒有真正向他所求答案的意思。
到了劍聖這個境界,對於任何答案,他們大抵都會自己去求索。
因為。
對於他們所在的領域,他們自己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最高峰。
山腳下的人又如何能有資格教山頂的神該怎麼做?
“善。”
俞幼泉能回答出這個問題,起碼說明俞幼泉看懂了他面前這條瀑布,的確是有和他平等對話的資格。
鍾離岫道,“堆高瀑布的山崖就是我目前的劍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還不夠高。反倒是自不久前天分南北,這天地間的湍流卻是大了很多,與我而言也是多有裨益不知道友此來何為?”
俞幼泉行禮道,“好教劍聖前輩知曉,俱醴不久前四境圓滿”
俞幼泉當即將他無敵路感知到的種種,以及他所做出的一些猜測悉數告知了劍聖。
劍聖鍾離岫並不意外,道,“近日我也斬了一些妄圖襲擾我道心的汙穢,很有意思,讓我受益良多。”
俞幼泉意外。
劍聖知道,而且還斬滅了一切影響?
厲害!
似是感知到俞幼泉的心緒,劍聖心有自傲道,“痴於劍者,心即劍,劍即心,掌握自己的心和掌握自己手中的劍一樣,這是最基礎的能力。”
俞幼泉咋舌之餘,又有些無語。
世人都說劍聖很高傲,也的確是,但在他看來這劍聖也的確是非常裝逼。
當然。
也極有可能是牛逼的人物一句簡單的實話,卻總能讓外人感覺牛逼到不行,或者裝逼到不行。
“劍聖前輩劍心通明,可以不受到這些汙染侵擾,但世人多庸碌凡俗。若是放任汙染肆虐,世上不知道還有幾處清淨之地,更不知還有幾位心淨之人,俱醴希望劍聖前輩能支援晚輩徹底封死國門,嚴禁一切修士擅自偷渡到北魏接受古法天地的洗禮。”
俞幼泉深揖行禮。
劍聖面露意外之色,道,“你可考慮好了?吾斬汙穢,感覺這些汙穢之物本質上並不是特別強烈,就算是普通人也不會在短時間內就受到襲擾最少需要好幾年才會大爆發,而在這個過程中,必然會受到天下修士非議!”
俞幼泉:“身為無敵路修士,我能清晰感知到天地之間有汙穢降臨,我是罕見的清醒者而這件事終歸是要有人牽頭去做的!”
一路走來,俞幼泉已經深刻的感知到命運的存在。
這玩意兒貌似很玄奧,但說穿了其實貌似也並不玄奧。
在不同的大勢之下,人總有立場、利弊考量。
就像是站在俞幼泉目前這個位置,他必然會選擇這麼做。
哪怕是重新來過,他必然依舊還是會這麼考慮這麼做!
因為。
天地終究只有這麼大!
一旦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