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身後的一眾祖家子弟早露出不滿之sè。
即便是憨直如斯的祖季,這會兒也察覺到張遠的話有不對勁的地方,忍不住插嘴道:“文義,你作甚要這般說話?”
張遠冷笑兩聲,並不作答。
祖昭曾聽祖季提及過張遠,安陽亭張氏雖是大族,但張遠並非張氏嫡親,僅僅是庶出旁支,再加上平rì慣於好遊俠,並不被族中所青睞。他隱隱約約能猜得出來,像張遠這樣的人最不喜墨守成規的那一套東西,所以越是被人們推崇的,對方便越是不屑一顧。
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瀟灑的縱深一躍跳下馬,很客氣的向張遠還了一禮,笑道:“兄長果然是xìng情中人,祖昭佩服的緊。許久前便聽曾祖季提及兄長是名響一方的豪傑人物,弟今rì特意約見,首要之事便是希望能與兄長結識。”
張遠見祖昭如此謙遜,心中倒是生出了幾分好感,只不過既然一開始便打算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眼下自是不能完全放開臉sè。他嘿嘿怪笑了兩聲,抱著胳膊說道:“你倒是一個會說話的人。我張遠是賣祖季的面子才來赴約,聽說大公子今rì雅興非凡,要約集大夥陪你一同練馬。嘿,安陽亭可不是北郭亭。”
他這番話說的很大聲,分外顯出強調的意味。身後跟來的一眾遊俠兒們,在張預的帶頭之下紛紛唏噓起鬨。
祖季頓時臉sè大變,對昨rì沒把話說清楚感到追悔莫及。
祖昭看了祖季一眼,並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畢竟自己昨天也沒有把話說清楚,想來這便成了一個誤會。他保持著謙遜的微笑,向張遠再次拱手,謝道:“兄長此言,弟甚感惶恐。怪就怪弟昨rì未曾與祖季把話說清楚,因而才有了這份誤會。弟此番前來除結識兄長之外,另一目的則是yù與兄長共商今年備盜之事,豈敢勞駕兄長遷就弟練馬?”
張遠挑了挑眉毛,他絕非蠻橫無理之人,更何況祖昭謙遜的名聲在縣裡並無空穴,想來一個少年不至於張狂至無緣無故尋他人麻煩。他略微改善臉sè,猶是仗著年長昂著頭說道:“這才剛入秋,大公子竟已有一份熱忱?怎麼,莫不是因為前些時rì擊退了那些胡馬,一時心血來cháo了吧?”
一旁祖季忍無可忍,衝張遠責備道:“張文義,我當你是兄弟,你卻屢屢對我家大公子不敬,你到底算什麼意思?”
張遠對著祖季一笑,仍沒有回話。
倒是祖昭抬手製止了祖季,說道:“阿季,不得無禮。”
祖季氣不打一處出,儘管不再說話,但仍然氣鼓鼓的瞪著張遠。
祖昭一如既往心平氣和,轉而對張遠又說道:“無論兄長是否玩笑話,弟都要辯解一句兄長此言差矣。弟祖上三代皆為戍邊將士,家風如此,自當緊隨先輩。往年若非年幼,弟無論如何都會參與縣裡備盜。此次弟擊退犯境胡馬,雖為僥倖,但身為大漢男兒也大感痛快。正因為如此,弟這才有底氣為今歲備盜盡一份綿薄之力。想到兄長既為縣中豪傑,往年備盜兄長勇武之名響徹一方,少不了首先前來拜訪兄長,往兄長能賜教一二。”
張遠撫掌哈哈大笑起來,臉上有幾分得意,說道:“祖大公子果然滿腹學識,說話這般文縐縐,讓我們這些不學無術之徒情何以堪?”
其他遊俠兒再一次鬧聲附和。祖昭身後一眾祖家子弟不乏憤慨者,氣氛頓顯劍撥弩張。
祖昭表現淡然,語氣正經的說道:“弟一直敬重兄長,緣何兄長竟然三番四次輕待刁難?若兄長真正不待見弟,又何必含沙shè影、過多贅言,大家光明磊落把話說清楚,成不了朋友也不至於成敵人。兄長以為如何?”
張遠不由心頭一震,漸漸收斂神sè。他自詡英雄豪傑,縱然對祖昭有幾分不滿,然則對方頻頻以禮謝罪,自己一再耿耿於懷反而有失度量。低沉冷笑兩聲,他改口說道:“大公子真是能人會語,張某一介粗鄙,口無遮掩之處還請見諒。既然大公子對今歲備盜如此認真,張某自當奉陪。”
隨著張遠說出這一席話,一眾遊俠兒緊跟著斂住聲勢。
祖昭欠身微笑道:“弟先謝過兄長了。”
張遠嘴角不經意的一揚,很快又說道:“大公子是少年英雄,既能以二十騎擊退百餘胡馬,足見大公子有過人武藝。今rì大公子專程來安陽亭邀張某同去練馬備盜,張某可要藉機向大公子討教一番,見識一下當rì大公子是如何威震胡虜的。”
祖昭此次練馬之所以特邀張遠、張預兩兄弟,目的就是希望先在徐無縣做一番聲張,讓更多的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