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內灌入如此強大的氣輪,必是當今世上的絕頂高手,那道氣輪碰觸到法雷爾家的血便發生異變,後頭又護住冷翎蘭的經脈,讓她能夠順利吸收這兩股力量……諸般手法,妙到巔峰,天底下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數,我大概猜得到是什麼人搞出這種事了。
「該死,我中了埋伏,這下子麻煩了……」
儘管知道不妙,但我卻已經無力改變正在發生的事實,只聽見一聲清嘯,如同龍吟九天,冷翎蘭雙眼一睜,整個人飛衝上天,猶如神龍飛昇,掀起強猛氣流,橫掃四面八方,將周圍十幾棵月牙樹連根拔起,地破上揚,聲勢驚天。
飛衝上天僅有十餘尺,冷翎蘭便再一次摔墜下來,這一次的聲勢更猛,不但把摔落之處的月牙樹壓毀碎斷,更砸出了一個深坑,看似狼狽,我卻絕不會認為她因此受傷,相反的,她藉由這一下猛烈撞擊,徹底將內息歸位,所有外來力量納為己有。
如果所料無差,這場異遇所造成的提升,將助冷翎蘭突破第六級的瓶頸,把一身一量推上第七級的驚人境界,儘管會有點後遺症,但那已經不是我該操心的東西,此刻最重要的事,就是設法逃命。
可惜,我才邁出幾步,後頭的大坑中一聲輕響,跟著我前方的月牙樹倒了一片,那是被鋒銳無匹的刀氣給打橫切斷,作為冷翎蘭得到突破後的首次立威。
這麼明顯的提示,我當然是不會再輕舉妄動,省得下一刀直接砍在我身上,但心中卻有一個困惑難解,那就是冷翎蘭為何對我手下留情,不是一刀斬了我?這種事情想起來可是很不合理啊……
「你……你給我站住……不許跑……」
冷翎蘭說話的聲音不對,入耳的劇烈喘息聲,讓我心中訝異,本能地回頭一看,卻看到冷翎蘭一膝跪地,口中嘔血,似乎是內傷極重,連站都站不起來。
以冷翎蘭的個性,既然已經清醒,就絕對不會需要我的幫助,現在如果上前關心,馬屁肯定拍在馬腳上,但我也不能拔腿逃跑,否則冷翎蘭下一刀便會砍在我身上,真是進退維谷的尷尬狀態。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們兩人之間維持沉默,誰也沒有第一個開口,我聽得出來,冷翎蘭正竭力提氣運勁,想把體內的紊亂氣血平復,不過卻遲遲未能做到,儘管她剛取得了突破,提升至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第七級修為,但要駕馭新得到的強大內息,也不是說做就能做到的,除此之外,她原本的嚴重內外傷也是一大問題。
(嗯,看起來好像是沒生命危險了……冷二妹子不砍人,這倒是難得,她怎麼會忽然通情達理起來?這……以她個性,不會在這種時候罷手,多半是不想被人利用吧?)
想通了這一點,我決定把自己思索多時的問題提出,打破我們之間這難堪的沉默。
「喂……之前助你提升力量,把你體內真氣搞得亂七八糟的那個人……是源堂對吧?」
我用冷漠的語氣問了,不是刻意裝冷漠,而是想到變態老爸,自然就是這種口吻。
這一問冷翎蘭似乎並不意外,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儘管這看來有些像是不屑回答,但從這異樣凝重的氣氛,我已經得到答案,證實自己的猜測。
能夠施放這樣的氣輪,改造冷翎蘭的真氣執行,沒有第八級修為絕難做到,當今世上有這本事的就是那幾個,冷翎蘭又不可能和人妖、黑袍怪、獸人宅男扯上關係,最有可能的選項,自然就是她的變態老爸了……嗯,兩個之中最變態的那個。
「是天鷹戰士事件後,你率團去調查第三新東京都市的時候吧?整個代表團都發了神經,唯一全身而退的就只有你。源堂可不是善男信女,不會因為你是私生女就放你平安走路,一定對你做了什麼,氣輪就是在那時候留下的吧?」
我問的這些,其實是自問自答,壓根沒想過冷翎蘭會回答,卻沒想到冷翎蘭一聲嘆息,說起了當初在第三新東京都市的經歷。
當時,源堂壓根就不把冷翎蘭放在眼裹,一切交由手下人處理,冷不防的突襲,當冷翎蘭有所察覺,她率領的那些所謂軍部菁英,已經神志盡失,成了沒有智慧的廢人,而在戰鬥中敗陣的冷翎蘭,則是以敗軍之將的姿態,被帶到源堂。法雷爾的面前。
厚重的書桌、交迭的手掌、冰冷的鏡片,隔著這三樣東西,披頭散髮的冷翎蘭甚至看不清對方眼神,只聽見冷淡的話語從對面傳過來。
「弱,不能算是罪……」
()免費電子書下載
平淡的開頭,像是某種安慰,但卻不是源堂該說的話,而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