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2 / 4)

小說:血 瀑 作者:辯論

來討賞錢,萬望貴手高抬,簽報三百元得了……”

我一句沒聽明白,腦袋暈乎乎的覺得很是睏倦,高牡丹又不知跑哪兒去了,想起窗外的花飛謝,旋身出門,但遍尋不見其身影。落寞的院子好像比白天顯得寬闊一些,只有一個人在靠左邊圍牆的樹叢中幽魂似地蹀躞,不知疲憊地嚷嚷,不用說也知道那是周國正。我不敢招惹他,也怕趙副書記又喊我打電話給我所謂的老爸,便趕緊沿右邊圍牆來到大門口,不見站崗士兵,便站在那裡大呼了口氣。驀地,我彷彿感覺有個什麼東西在荷塘邊的一株大樹上晃動了下,仔細看,枝椏中確實有個黑糊糊的像個喜鵲窩兒,但又不動了,我知道那是棵落盡葉兒的柿子樹,樹上沒有喜鵲巢,透過星光的夜空,可朦朧地看出是一個人影兒。我覺得這人很有趣也很怪,這麼晚又這麼冷,跑到樹上去幹嗎?往時,我可能會跑過去一覽眾山小,現在我是毫無心情,實話是不想再惹出啥麻煩。

剛入寂靜寥落的村街不遠,迎面倏地竄來一條似人不似人的球狀物,嚇我一跳,忙抽出菜刀喝問:

“誰?”

那影兒不出聲也不停步,像省城大街上跑的“甲殼蟲,”加足油門“嗖”地從我身邊一閃而過,那地瓜兒似的身材可沒瞞過我一雙久經風雨的火眼金睛,不是小日本英主任是誰?想來他可能是在田院長倒下時亂中脫逃。可他又不是真的日本鬼子,爭分奪秒梭進村幹啥呢?

第七章 玩火

(1)

士兵、公安和武裝民兵天不見亮就走了——抬著兩個人:死了的田院長和被打了麻藥的周國正。成功在下午開完群眾大會也放出來了。這個會被湯燦稱為“割豬”會。趙副書記在會上報喜地宣佈了兩件事,一是成功等反革命集團不成立;二是夏紅雲犯的跨省投機倒把乃奸人陷害不予追究。張書記則無情地向村民宣佈了四項必須:必須無條件服從國家政策,執行上級關於在本縣本公社施行計劃生育試點的決定;不論哪家,凡是有兩個孩子以上五十五歲以下的夫妻,一方必須做結紮手術;有了兩個孩子,現在又懷孕的,必須人流;超過流產期的必須引產。

春光望著潰不成軍土崩瓦解的冰雪微笑的時候,是村裡婦女們哭得最傷心的日子,深更半夜也時聞悽切的哭泣。

我知道她們為啥如此悲痛。

不知是什麼原因,村裡在1958年底餓死98個孩子後就很少生男孩了,而且生得非常之稀,生一胎後,一般要像掛號一樣排隊等上五六年才能懷孕。所以,大部份人家都是一個女孩,或兩個女孩,並且二三十歲至五十五歲的男人居多,一結紮就算斷後了。

還有個原因是傳說國家政策是三胎以上才計劃,並且還沒有在全國開展,拿龍爪試點,且兩胎就硬性計劃,是因為龍爪人全是地主。湯燦平時雖然高叫勞動偉大,艱苦偉大,農民偉大,但對村民是沒啥好言詞的,也抱不平地嚷嚷,“奶奶的,人窮被犬期,馬善被人騎。地主就不是人?”

不知村民們曉不曉得這種不平等的“鴉片條約?”驚蟄前,村裡百餘名青壯爺們兒就無條件地被趙副書記帶來的醫生們活活給“騸”了。

關伯伯對這事保持沉默,即便是知道了兩種政策後仍是一言不發,天天在山上轉悠,我去過兩次也沒見著他。更使人感到困惑的是村長和朱三娘二人,村長年齡已近五十,大兒子小龍在幼兒園餓死,膝下只有酸棗兒一個閨女兒,不知是被關怕了打怕了還是什麼,竟然帶頭第一個去做了結紮;一刻不罵嘴巴彷彿就要生蛆天王老子也沒怕過的朱三娘竟也親自送自己男人跟在村長後做了手術,而且這段時間沒聽到她日天操地的聲音,村街上也看不到她影子。

我在開會第二天晚上分別去看過村長趙叔、黃叔和郭叔,三人都對我比較冷淡。村長髮火說我這是管閒事,不知天高地厚,會毀了我自己,也會毀了全村。黃叔冷冷地說,如果我把村長告誡的話當耳邊風,就哪兒來哪兒去。郭叔喃喃自語似地說,“閨女,想想吧,好好想想吧。”這使我有點兒拍馬屁反被馬踢了一腳的感覺。所以“閹割”開始到結束我都沒進過村,勞動也是兩天打魚三天曬網,對飄蕩的哭泣置若罔聞。

想想,心情蕭索到家的我是想想了,想的是去後山那亭閣觀觀光,在牌桌上如何像湯燦那樣偷樑換柱把3當2壓A和老K,去黃陽縣城閒逛兩圈,炒兩盤迴鍋肉吃吃。

第一個想法不太敢去,天氣晴朗,入高亭倒是可將黃陽盡納眼底,但那亭閣年久失修,瓦片兒都快掉光了,腐朽得似乎隨時都會土崩瓦解,那玩笑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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