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出了這些屍蟲。”小籠一邊嘀咕一邊往書架上瞅,“這傢伙不僅喜歡龍,還迷戀修仙吶,他看的都是些什麼書啊?我看看,《鍾呂傳道集》、《太上感應篇》、《周易參同契》,哇,這傢伙這麼想修仙,如果讓他知道自己老家成了精怪溫床,他還不得氣死。”
“書上筆記記著,這些書是這兒子二十年前看過後留在家中的,一個迷戀修仙的人,難道看不出自己家中的古怪?”蘇螭冷冷說道:“倘若二十年前他能把房子重新修葺,改變風水,散去家中陰氣,他年邁的父母二十年後說不定就不會成為孤寡老人慘死家中無人問津,最後成了那些螻蟻的玩物。”
“就是!這種混蛋,要麼已經死了,如果還活著,可別讓我遇見他!”小籠捏了捏拳頭,義憤填膺。
蘇螭對這事並不在意,她更擔心的是現今如何從這座已經被埋葬蟲佔據的巢穴裡全身而退。
“你有什麼辦法出去嗎?”蘇螭問道。
“暫時沒有誒。”小籠指著書架上的書,笑道:“這裡還有很多旁門左道的書,如果我們把這些書都看完,說不定也能找出辦法出去!”
蘇螭被她氣到頭痛,虛弱道:“閉嘴吧你。”
小籠不過安靜了一分鐘,又忍不住喋喋不休道:“你說為什麼門外的埋葬蟲不敢進這間房?是因為這房間裡充滿了修仙之人的浩然正氣嗎?可是為什麼我就敢進來?而且來去自如?”
蘇螭全當她在自言自語,她掏出手機,手機理所當然地沒有訊號,房間裡也沒有窗戶,唯一的門外又浩浩蕩蕩地擋滿了四腳死蟲。
怎麼辦呢?
“等著吧。”小籠似是猜透蘇螭的煩惱,坦然笑道:“唯一的好訊息就是,我們雖然出不去,但是它們也進不來。”
“我不喜歡這個房間。”蘇螭強調道:“我討厭這裡。”
蘇螭對事物極少有強烈的愛憎情緒,因此小籠一聽她強調,立即追問道:“為什麼?”
蘇螭答道:“不知道,這裡讓我覺得不舒服。”
“不舒服是正常的,換誰呆在這兒都會不舒服。”小籠說道。
蘇螭看向小籠,皺眉道:“你真的沒有辦法出去嗎?”
“對死人,我是沒有辦法的。”小籠攤手道:“看來只能等店長髮現我們遲遲沒回去,進而找人來救我們了。”
蘇螭嘆氣道:“店長是沒用的,但是我們可以等另外一個人。”
“誰?”小籠好奇道。
蘇螭瞥了她一眼,沒有做聲。
………
儘管小籠纏著蘇螭問了十幾遍來者會是誰,但是蘇螭如同入定老僧,往地上一坐,堅決一個字也沒透露給小籠。
小籠糾纏到後頭,不知是渴了還是累了,索性坐到蘇螭身邊,同她一起倚靠牆壁,閉目養神。
蘇螭剛剛睡過一場七日長覺,精神飽足,短期之內根本不會犯困,小籠卻不一樣,她值了幾天夜班,精神不濟,隨著夜越來越深,她也越來越困,最後乾脆歪著腦袋,迷糊糊睡著了。
在身陷險境的情況下依然能酣暢入睡,蘇螭真是服了她。
誰想蘇螭剛在心裡感嘆完,身旁睡著了的小籠腦袋一歪,已經沉沉地靠在了蘇螭肩膀上。
“喂。”蘇螭警告道。
小籠無動於衷,鼻子裡發出均勻沉厚的呼吸。
“……不要得寸進尺。”蘇螭說道。
小籠咂吧咂吧嘴,似乎真的睡著了。
蘇螭沉聲說道:“現在不把頭挪回去,以後說不定就沒有頭了。”
“……嘁。”小籠終於睜開眼,眼神清明,她鬱悶地挺直脖子,揉著白花花的頭髮,嘀咕道:“真煞風景。”
她們倆並排坐在牆角,視線裡除了正前方的香案,便是貼了滿牆滿壁的仙人神龍。
小籠問蘇螭道:“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龍嗎?”
蘇螭答道:“世上有沒有龍與我無關。”
“怎麼與你無關?”小籠翻了個白眼,“你的名字就是龍啊。”
蘇螭反睨她一眼,說道:“你的名字不也有龍?”
“我是籠子,”小籠的手指在空氣裡無聲划動,迅速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得意笑道:“我是將來要用竹篾編個框框把你關起來的籠。”
蘇螭對這種孩子話語嗤之以鼻,“籠是形聲字,不過是從龍聲,有什麼關不關的?”
小籠被堵得啞口無言,鼓脹了腮幫子不說話。
蘇螭她們來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