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有勞您了!”
吳育侷促地回禮,“子,子浩客氣了。”
與吳育見了禮,又與一眾送行朝官環首而禮,最後才到宋庠這裡。
大家也都不算外人,唐奕也就沒之前的那麼正式了。嘿嘿笑著對宋庠道:“幾日不見,宋伯伯看上去又年輕了幾許呢。”
宋庠一聽,怎麼會聽不出來這混小子話裡有話?
年前,家裡新養了幾個美豔舞姬,這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還讓包拯給參了一本。後來,是趙禎給打了個圓場,事情才算過去了。
沒想到,這小子竟拿這個開他玩笑。
不由笑罵道:“臭小子,一天天也沒個正經,為庸就是跟著你學的,越來越沒個樣子。”
唐奕回道:“那小子就是欠揍,回頭,您得狠收拾!”
宋庠哈哈一笑,心下也是得意。
宋楷吊兒郎當不假,可是交下唐奕這個好兄弟,卻是他的福份,將來也不用他這個當爹的再多費心神。
笑罷,面容突然一肅,“與大郎說句正經的。”
“宋伯伯,儘管吩咐便是。”
“為庸此趟就交給大郎了,還望大郎多多照顧,管著點他,別惹了什麼麻煩。”
當爹的當然還是不放心兒子出這麼遠的門兒,而且還是去宋遼夏三國糾纏的虎狼之地。
唐奕回頭看了宋楷一眼,回過頭苦著笑對宋庠道:“我也覺得他不靠譜。要不?您把他領回去得了,省得給我添亂。”
“莫要貧嘴!”
宋狀元是守著什麼人說什麼話,與唐奕說話也彷彿年輕不少,不客氣地催促道:“且上路去吧,莫耽誤了時辰。”
唐奕一拱手,“聽您的。”
說著,轉向吳育,“相公,請上船吧。”
吳育還沉浸在這一老一少之間彷彿忘年知交一般的交談之中,唐奕要他上船,方愣愣地點點頭,與宋庠拱手話別。
“公序保重,育去也。”
。。。。。。
吳育上了船,眾人也不遲疑,槽船緩緩離岸,順汴河逆流而上,離京而去。
身前身後都是年青力壯的大小夥子,而且觀瀾的儒生還一點儒生的樣子都沒有,黑不出溜的,倒像是軍漢,更加讓吳育有點無所適從。
左右一看:“怎不見楊將軍?”
唐奕道:“楊二哥在後面的船上。”
吳育瞭然,此去西北,帶了整一廂的禁軍,還不得裝個幾船。
這也是他有點鬧不明白的地方,就算是巡察,就算是唐子浩去西北有什麼目的,也不用帶整整一廂的禁軍拱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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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吳育也不熟,唐奕也不知道該怎麼與這位交流,索性讓人帶著吳相公入倉歇息。
他則同宋楷這幫同齡人搬了兩罈子好酒,就往前甲板上一坐,一邊吃酒,一邊領略沿岸風光。
汴河在開封上段,是從正西方一路入京的,所以,船行也是向西而去。
正是三月春暖農忙之季,兩岸農事正忙,到處可見幹農活的大宋百姓。
有的農戶河邊汲水,見河中幾艘大船順河而上,還不禁駐足觀望。
船上眾位也不由感慨:“慶曆八年的大水這才過去幾年,卻是一點都看不出遭過災的樣子了。”
確實看不出。
出京幾十裡,放眼望去,不但耕農們的精氣神全無半點萎靡,兩岸的村鄉農舍也都是牆泥澄黃、搧草鮮亮,一看就是剛蓋了沒幾年的新房。
唐奕欣慰道:“咱漢家的百姓,是天下間最有韌性、最吃苦耐勞的百姓,一場洪災又怎能擋得住百姓過好日子的心氣兒呢?”
“那倒是。”龐玉心生自豪道。“雖說京畿路佔了京師之利恢復最快,但是,河北兩路也不落後。據說,那數十州的災地,現在也已經恢復元氣,一片蒸蒸日上的盛世繁榮呢!”
“還是咱大宋的朝廷有本事啊!”宋楷感嘆道。
“文扒。。。。。。文相公、富相公等幾位相公當真是不世能臣,騰挪輾轉,卻是為災區出了大力。不然,也不能只五年光景就百廢俱興、萬物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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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認同地點頭,暢快地灌了一大口,這樣的欣欣向榮的大宋,才是他甘心為之付出的大宋。
正要說話,卻聞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朝廷再好,也要有米下鍋才行。若無子浩之助,就算朝堂之上有萬般本事,也沒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