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王宮人彷彿是最後與她交代著什麼。
“沒什麼。”
王宮人搖了搖頭,輕聲道,“奴婢是看著娘娘長大的,知道娘娘的性子不是高調的性子,但娘娘在奴婢心裡,就像是奴婢的孩子,總是忍不住想要操心。”
“不過,這也可能是奴婢多慮了,娘娘既然能夠有如今的地位,還平平安安為皇上生下了兩個孩子,娘娘自然知道該如何做。”
如意看著王宮人含笑慈祥看著她的目光,忍不住伸手抓住了王宮人的手輕聲道:“姑姑,是出了什麼事情嗎,您的話,我聽著心裡總覺得不安。有什麼事情,您與我說……”
“奴婢能有什麼事情,只是奴婢是在太后身邊伺候的,日後與娘娘見面的機會也不多,所以今日來看看娘娘,和娘娘說說話兒!”
王宮人笑著否認了,目光分外柔和的看著如意,柔和的讓如意的心裡又開始泛酸,控制不住的想要流眼淚。
“姑姑,您別在太后那邊伺候了,我替您養老好不好!”
如意腦子裡糊里糊塗的忍不住衝動說出了此話,話一出口,她也感覺到了不合適,可是這的確是她心裡的所想。
王宮人聽了這話,沉默了一下下,也笑著開口道:“奴婢在太后那邊伺候的很好,多謝娘娘厚愛。”
說完之後,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輕聲道:“有好長一段時間,奴婢沒瞧見娘娘了,娘娘與奴婢說說之前發生的事情好不好,娘娘一定經歷了很多。”
“好。”
如意深吸了一口氣,強壓抑下自己心中難過的情緒,笑著點了點頭。
趙清澤將阿滿和天佑送回房間後,並沒有回到寢宮裡,而是站在了迴廊之處,看著廊下掛著的鸚鵡,伸手拿著竹籤子喂著它吃果仁。
鄧先慢慢走了過來,衝趙清澤行了一禮。
趙清澤沒有回頭,只是輕聲道:“說吧!”
“太后這幾日,似乎是想逼王宮人離開慈安宮,想讓王宮人到皇貴妃娘娘處伺候,王宮人不願意,似乎有了輕生的念頭。”
“輕生?”
趙清澤倒並不是疑惑王宮人會有這個念頭,他了解自己外家訓練忠僕的手段,若是主子棄了這個奴才,那麼等於是讓這個奴才去死。對於陳家訓練出來的奴才而言,這一生的使命便是伺候主子,若是主子有一天不需要你了,那麼你也便沒有存在這個世上的理由了。
只是,若是王宮人是在慈安宮裡輕生的,傳出去,其實對於她的主子名聲也不好,所以趙清澤疑惑的是,王宮人會選擇何種方式。
“王宮人在太后處拿了那日在德妃宮裡搜出來的藥,打算喝下藥裝病死。”
鄧先輕聲回著。
“果然是陳家訓練出來的忠僕,連死都不願意給主子添麻煩。”
趙清澤放下手中的竹籤子,伸手接過了一邊宮人遞上的帕子擦了擦手,輕聲道,“你好好盯著慈安宮,朕不希望看到王宮人真的喝了那藥。順便,藉機再好好敲打敲打太后。”
趙清澤擦完手後,將帕子遞迴給了宮人,正欲離去,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出聲道:“那藥,是從德妃宮裡搜出來的對吧?”
鄧先心中微微一顫,躬身輕輕回了一句“是!”
“既然如此,德妃……”
趙清澤的話沒有說完,似乎是在猶豫。
鄧先心裡也猶豫,最終卻是低聲開口道:“奴才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與皇上稟告。”
鄧先覺得自己一定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會將德妃替皇上做了一櫃子衣服之事說了出來,其實話一說完,鄧先便後悔了。
若是讓皇貴妃知曉了自己多嘴之事,恐怕自己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趙清澤聽完鄧先的話,臉上表情並未有所變化,但卻是沒有再繼續說對於德妃的懲罰。他回寢宮之時,卻是對鄧先道:“如今安逸日子過得久了,你也忘記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跪著好好想想吧!”
“是。”
鄧先心中輕輕嘆氣,只道自己難得不計代價的做了一次好人,卻是將皇上和皇貴妃都得罪了。他腿上一軟,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趙清澤皺眉瞧了他一眼,又道:“到外殿跪去,莫讓皇貴妃瞧見了!”
“是!”
鄧先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的應承著。
趙清澤回到寢宮之時,王宮人已經不在屋裡了,如意坐在梳妝檯前,有些怔怔出神的看著梳妝鏡裡映照出的人影。
可是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