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好懷著他,我多喝補湯,可能……可能結果不是那麼糟糕呢!”
如意逃避著,不願意直視這個問題。
“哪怕是風險,我也不願意讓你去冒,我讓人去熬藥。”
趙清澤語氣之中帶了幾分命令,卻又請求:“以後,等你身子養好了,我們還可以再要孩子。”
如意卻一點都不想聽這樣的話,她只是呆呆的坐著忍不住流淚,許久,她輕聲道:“你讓我靜一下好嗎?”
“不能再拖了,等孩子個頭再大一些,就落不了了。”
趙清澤卻是不容如意猶豫。
“你出去,你出去好嗎!”
如意痛哭著站了起來,將趙清澤推出了屋子,又將外間伺立的一堆人都趕了出去,關上了房門。將背抵在了門後,卻是站立不住的軟軟滑了下去,她的身子蜷縮成一團,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肚子。
道理她都懂,理智告訴她或許趙清澤的選擇,是她最好的選擇。可是這是她的孩子,已經會動的孩子,這讓她如何下手。
再多的孩子,可是都不再是這個孩子,對於這個孩子,她憑什麼在它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卻又剝奪它生存的權利。
她再自私、再貪生怕死,也做不出犧牲自己親骨肉的事情。
一門之隔,她聽到了阿滿啊啊的稚聲稚語,心裡突然開始泛疼起來。
她捨不得肚中的孩子,也捨不得阿滿,若是她真的死了,留下這兩個孩子,她能忍心嗎?
趙清澤站在走廊邊的圍欄,看著園子裡的景色,臉上始終沒有太多的情緒。
鄧先從另一邊走了過來,走近之後,便一頭跪了下來,出聲請罪:“奴才辦事不力,請皇上責罰。”
他已從芳草處得知了事情的敗露,心中便已經忐忑不安,知道自己犯了大疏忽了。
說來這事,本就不應該交予芳草來辦,芳草雖然也是訓練出來的人,但只教會了她衷心,再無教給她任何別的東西,讓她去下藥,真的是高估了她的能力。
只是,鄧先卻只考慮了芳草在如意身邊得了重用,覺得這事兒讓芳草來做,或許如意更不容易發覺。
趙清澤沒有言語,連眼神都未遞予他,走到了門邊,抱過阿滿,開始敲起了門。
“如意,開門吧,阿滿想見你了。”
屋裡沒有一絲的動靜,彷彿是沒有人一般,但是趙清澤卻是仍然固執的敲著。
門裡門外對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於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小縫,趙清澤推門而入,又將門緊緊關了起來。
屋裡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
阿滿看到了自己的孃親,伸手要抱,自從如意懷孕不再抱過他後,每回阿滿見了如意,便要做出這副動作。
如意只是勉強笑著,伸手拉了拉阿滿伸出的小手。
她眼睛紅腫著,顯然方才已經哭了很久。
趙清澤也沒有再提方才之事,將阿滿放到了床上,然後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如意的臉。
如意沒忍住,眼淚珠子一下子又掉落了下來,落在趙清澤的手上,他只覺得自己的手彷彿是被燙了一下。
“莫哭了!”
趙清澤將如意抱在懷裡,如意卻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一樣,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哭了許久許久,等到他們分開,原本躺在床上的阿滿已經睡著了。
如意拿著帕子抹了抹自己的臉,走到了床邊,替阿滿蓋上了被子。
“你看,現在你我阿滿三人,我們不是很幸福嗎?”
如意點了點頭,手指愛憐地輕輕撫過阿滿的小臉。
“先吃東西吧,我讓人去煎藥。”
趙清澤輕拍了兩下如意的背,站了起來。
如意慢慢轉過頭,目光茫然地看著趙清澤離去的身影。
吃食很快便拿了上來,她此時卻沒有太大的胃口,只是拿了撿了麵條,堪堪吃了幾筷子,便放下了。
趙清澤見此,心裡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撿起筷子替如意夾了一些糕點和小菜。
“多吃點。”
如意點了點頭,又重新拿起了筷子,將小菜就著面又吃了一些,糕點卻是沒有再碰。
趙清澤也知道她現在不可能有胃口,但見她也吃了一些,便不再相逼,他衝鄧先點了點頭,很快,便有一宮人碰了一碗藥上來。
“不燙了,我餵你。”
趙清澤捧起藥,輕輕的吹了一下,舀起一勺,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