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也只能夠想到這兩者,但是她更多的猜測卻是後者。
“奴婢罪該萬死。”
芳草將頭重重叩在了地上,但是卻半句不回如意方才的疑問。
如意的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滋味,失望、難過……百味交雜,但是最終卻是堅持問道:“誰讓你做的?”
芳草沒有出聲回答。
如意卻是加重了聲音,又重複問了:“誰讓你做的?”
芳草咬了咬牙,抬起了頭,目光卻是落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如意看到她絕望的目光,心中大感不妙,衝芍藥喊道:“攔住她。”
芳草卻突然輕輕笑了一下,慢慢說道:“娘娘放心,奴婢不會在娘娘屋裡尋死的。請娘娘處置奴婢吧!”
“你……”
如意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做,如今她若是還有幾分理智,就該叫人將她綁了,可是突然之間,她卻又有些不忍心。
“你告訴我,誰讓你做的,我……”
如意想說放過她,可是如果真的放過了她,她以後也不敢再留芳草在身邊伺候。
“娘娘莫逼奴婢,奴婢不會說的。”
“我逼你。”如意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她從芍藥手中拿過了湯盅,重重摔在了地上,厲聲道:“你還說我逼你,你做出這種背主的事情,你還要怪我逼你。”
“奴婢不敢。”
芳草俯著身子,看起來十分的卑微。
屋裡氣氛沉重凝滯,如意眼裡忍不住落了淚,她用手背胡亂抹了,目光看向了芳草。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若再不說,莫怪我不留情面。”
“別問了,是我讓她做的。”
突然,一個聲音從外間傳了進來,趙清澤的身影出現在了屋裡,而他嘴裡吐露的意思,一時之間,讓如意驚呆了。
她嘴唇顫抖的抬起頭,看向了趙清澤臉上的表情,不敢置信。
趙清澤卻是面無表情,看起來十分的認真。
如意不想相信,但是心裡卻是已經不由自主的相信了。
能指使芳草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也只有趙清澤,能讓芳草到了這會兒還閉著嘴巴不回答的人,背後之人也只能夠是他。
“為什麼?”如意好半天,才勉強問出這麼一句話,心裡卻是涼的不行。
“你讓芳草在湯裡放了什麼東西?這是……這是第幾回?”
如意的拳頭緊緊握起,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趙清澤別過目光,不敢對視如意看過來的眼神,他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芳草,出聲道:“都出去。”
芳草軟著腿爬了起來,芍藥欲言又止,但到底還是攝於趙清澤的權威,不敢違抗。
屋裡只剩下如意與趙清澤二人。
在這一刻,如意卻彷彿崩潰了一樣,出聲道:“你讓芳草在我湯裡放了什麼東西?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已經猜到是什麼藥了。本來我想瞞著你的……”
趙清澤頓了頓,而如意的心裡卻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孩子,孩子有什麼問題嗎?”
如意輕聲的問著,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趙清澤會有什麼理由不要他們的孩子。可是,孩子能夠出什麼問題,她實在想不出來。
“如意,你冷靜一點,聽我說。”
趙清澤慢慢走到了如意身邊,想要伸手去牽她的手,如意卻是警惕的避開了,雙手放在了肚子上。
趙清澤倒也沒有在意,只是苦笑了一下,開口道:“這個孩子,不是我們唯一的孩子,以後,我們還會有很多的孩子。就算沒有,有阿滿,也夠了。”
如意抬起頭目光中帶了幾分驚恐之意。
“御醫說,你身體太弱,而且剛生下阿滿不久便懷了這個孩子,日後孩子個頭越大,你會越辛苦。”
“我不怕。”
如意緊緊捂著肚子,出聲道。
“你不怕,我怕。”趙清澤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下心中的情緒,說,“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這個孩子,你的身體根本沒能力懷他,如果你堅持要生下他,就是在虧空自己的身體,甚至用你自己的命在換他。”
“如意,你想想我,想想阿滿,你難道為了這個孩子,就不要我們嗎?”
“我……”
如意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痛苦的給不了答案。她真的很貪心,她都要,她都不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