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喧鬧變為滿樓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女子那張被紅紗絲巾遮住,僅露一雙妙目的臉上。
似水含情,流轉攝魂,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凝滯了。
“小女子多謝諸位捧場,先奉上一曲,請諸位品評。”那女子一開口,就好似有無名馨香飄出,讓人心動莫名。
芊芊玉指撥動琴絃,高山流水一般的曼妙音律飄蕩全場,眾人只覺眼前似見雨晴煙晚,綠水波盪,又似窺到花落風起,新月眉彎。
一曲奏罷,令人心靈清爽,如去塵埃。
“好!真是好!”
“餘音繞樑啊!”
臺下眾人拍手大聲叫好,就連眼中僅有美食的丁月華也停了嘴,望著臺上的女子一臉贊意。
紅衣女子盈盈下拜,退立一旁,另一名粉衣女子上前,提聲呼道:“凡詩、歌、舞、樂、棋、畫中有一項可勝出者,便可為花魁入幕之賓,一晚僅一人可以攻擂,攻擂資格價高者得。何人願意攻擂,請出價!”
丁月華雙臂環抱,往椅背一靠,笑道:“琴藝高潔,卻偏偏出身青樓,恃才傲物,卻只能在青樓設擂,這花魁,有趣的很。金兄弟,你覺得如何?”
丁月華問罷,卻久久不見金虔回答。
轉目一望,卻見金虔瞪著細眼,皺著眉頭,死死盯著臺上的女子。
丁月華挑眉,柔聲問道:“莫不是從未見過如此美人,丟了魂?”
金虔被丁月華的溫柔聲線驚得回了神,忙搖頭道:“咱只是覺得此人的聲音有些耳熟。”
“耳熟?”丁月華有些好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是個風月場上的老手!”
“這個……”金虔乾笑,撓了撓腦皮。
丁月華搖頭,繼續品嚐最後一盤美食。
在二人聊天之時,大廳裡奪擂之聲正在此起彼伏。
“一百兩,我出一百兩!”
“一百五十兩!”
“三百兩!”
“三百八十兩!”
“三百九十兩!”
“四百兩!”
“五百兩!”
最後一聲將眾人聲音全都壓了下去。
“我出五百兩,誰敢跟我搶?”一人從二樓西廂雅座探出頭,氣勢洶洶喝道。
大肚子,圓眼睛,滿臉油光,一身大紅緞子袍,竟是雲容社的牛朝生。
“是雲容社牛大少!”
“哎呀,他還真是不死心啊!”
“該死,誰能搶過雲容社啊!”
“有什麼可擔心的,反正他也贏不了!”
“看熱鬧、看熱鬧!”
牛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