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這瓊玉閣裡來了一位新花魁知道不?”
“新花魁?不是柳寒煙嗎?”
“現在不是了!三日前,瓊玉閣來了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一來就把柳寒煙的花魁給奪了。話說這美人,七步成詩,十步成曲,能舞能唱,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說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為過啊!”
“哎呦呦,天下還有這樣的美人?要不咱今晚也去看看?”
“得了吧!雲容社三公子已經在瓊玉閣待了整整三天,連美人的腳趾頭都沒碰著,就憑你?”
“雲容社三公子富甲一方,怎麼連個花魁都——”
“你不知道!這新花魁可是厲害的角,在瓊玉閣裡擺下擂臺,比詩比歌比舞比樂比棋比畫,誰能令她心悅誠服,才可做她的入幕之賓,否則連這花魁的臉也別想看見!”
“慢著、慢著,什麼叫連臉都甭想看見?”
“這花魁自打一出場就蒙著面紗……”
“那你還說她長得什麼沉魚落雁的?”
“哎呀,就算只看見半張臉,那也比其他的庸脂俗粉強了百倍。”
“哎呦呦,說得我心癢難耐啊,不行,今晚就去看看。”
“真想去?先準備二十兩銀子!”
“這又怎麼說?”
“瓊玉閣定的新規矩,每晚只許一人打擂,打擂人需交訂金,訂金上不封頂,出價最高之人方可打擂。而只看熱鬧的,僅需一人二十兩便可入場!”
“我的姥姥哎,這也太貴了吧!”
“貴?!有人還嫌便宜呢!去的晚了,連門都進不去!聽說雲容社三公子連著三晚出價最高,都是五百兩,第一晚是牛朝生,第二晚是高驊,第三晚是江春南,可三人誰都沒能勝過這新花魁,今晚大家都在猜是誰上擂呢!”
“嘿嘿嘿,這種熱鬧,計算花二十兩咱也要去看!”
“對對對,去看看!”
三人嬉笑陣陣,又猜測起瓊玉閣那位新花魁到底有多美、才藝有多高雲雲。
這邊,丁月華吃完最後一塊糖酥糕,喚來小二結了帳,拽著半死不活的金虔走出醉仙樓。
“嗯——”丁月華一手握劍,一手拽著金虔,杏眸中閃出點點光亮,“瓊玉閣——聽說裡面的西湖醋魚不錯,去嚐嚐。”
於是,開封府御前四品護衛展昭展大人的未來妻子,拎著名義上私奔的情郎——開封府從六品校尉金虔的脖領子,堅定不移的朝杭州城第一青樓瓊玉閣走去。
*
秋風拂拂月溶溶,瓊樓玉宇,紅燈畫柱,車如流水馬如龍,珠簾卷夢,彩雲飛袖。
瓊玉閣,杭州城第一青樓,美人如雲,恩客如織,車轎馬匹,絡繹不絕。
自數日前新來的美人頂替了柳寒煙花魁位置後,入閣想見新花魁一面之人更是數不勝數,稱這瓊玉閣是日進斗金也毫不為過。
瓊玉閣樓高四層,一層大廳,二層雅座,三層、四層為閣內姑娘內房。有紅漆長木梯從大廳直通二層雅座,雅座之內可見大廳全景,四周又有木格捲簾隔開各座,正是為達官貴人所設。
瓊玉閣大廳正中,搭建一個四方擂臺,長寬三丈有餘,高不過半丈,擂臺以輕紗絲帳覆頂,絹紗古燈墜四角,輕紗搖曳,燈光朦朧,似夢似幻。擂臺之上,擺放一張刺繡雪梅屏風,屏風前擺一長案,上置一把古琴,長案兩側分置一套桌椅,文房四寶準備齊全。這一副擺設,竟是在這旖旎之地劃出一塊清雅之地。
周圍各個桌上早已坐滿了慕名而來的客人,姑娘敬酒、嫖客調笑,碗碟疊摞,人聲鼎沸,眾人品菜吃酒,好不自在。
瓊玉閣雖為青樓,但其茶水菜餚美酒小吃在杭州城也是首屈一指,否則,某位對天下美食有執著喜好的丁小姐也不會在這個風口浪尖花四十兩銀子來一飽口福。
此時,金虔就坐在擂臺左側一個偏桌上,桌上擺著數碟瓊玉閣的拿手好菜,丁月華正在以優雅的姿態驚人的速度品嚐最著名的西湖醋魚。
周圍有不少人都對這一桌頻頻側目,畢竟來瓊玉閣不招姑娘僅是吃菜的人確實不多。
在丁月華吃完倒數第三盤菜時,那位新花魁出場了。
只見兩隊身著粉紅紗衣的女子懷抱琵琶走上擂臺,分列兩側,琵琶同時奏響,聲聲動人。
一位窈窕女子緩緩從紅漆木梯上走下,步步生蓮,一身紅若牡丹的紗衣隨著步伐拂動,隱隱能看見若隱若現的腰肢,待紅衣女子登上擂臺、跪坐在長案之後,整個瓊玉閣已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