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妹妹說得這是什麼話,呂大少為人樂善好施,俠義心腸,自是不會落井下石,剛剛呂大少說要收一萬多兩,不過是開玩笑的吧。”
“姐姐說得好,奴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呂大少的為人,這藥價、自然好商量啦!”
“是啊、是啊!”
“呂大少!”
“呂大少……”
這群芳樓的一眾女子,平日裡接客也不見如此賣力,此時卻是個個絕招盡出、不遺餘力,又是捏肩,又是捶腿,左一句呂大少慷慨仗義,右一句呂大少雪中送碳,說得這呂大少是飄飄忽忽,滿眼迷離,一不留神就冒了一句:“對對對,價錢好商量、好商量。”
此言一出,群芳樓女子一陣歡呼,展昭一愣,油餅店裡的幾人更是一驚。
“看,有人幫忙了吧!”金虔歪嘴一笑道。
白玉堂一雙桃花眼睜得溜圓,直勾勾盯著醫館裡的眾人半晌,突然一轉眼瞪著金虔,語無倫次道:“你你你……她、她們……臭、臭貓……五、五爺我……”
小逸臉皮抽動,雙眼抽筋:“原來如此……原來是這般的‘連環美人計’!”
一枝梅摸著下巴,滿面驚讚道:“以白兄這位‘美人’誘使群芳樓一眾‘美人’前來,又令南俠這位‘美人’誘使群芳樓的‘美人們’助南俠一臂之力,使呂大少最終拜倒在群芳樓一眾‘美人’裙下,降下藥價,省下銀兩,金兄此計真是絲絲入扣,環環相連,甚妙、甚妙啊!”
“過獎,過獎!”金虔抱拳作揖笑道,“若不是白五爺和展大人天生麗質國色天香,此計也無法施展,所以此計能進行的如此順利,白五爺與展大人居功至偉,咱實在不敢邀功!”
“金兄太客氣了!”一枝梅笑贊。
“開封府的校尉居然是如此德性……”小逸掩面嘆氣。
“五爺我一世英名、一世英名……”白玉堂顯然打擊過度。
這邊幾人已經窺得“連環美人計”之真諦,可醫館中那位“不識此計真面目,只緣身在此計中”的御前四品帶刀護衛仍未領會其精髓,只是聽到呂大少說藥價可以商量時,微微有些詫異,並對同衙為官的某位金姓校尉所言多了幾分酌定,暗道:
開封府衙役平日所言的確不虛,這金虔不愧為“汴京講價第一人”,展某不過依他所言多看了諸位姑娘一眼,便有如此成效,看來之後所行所為須以金校尉囑咐為準,方為上策。
“展大人,咱全部家底僅有一百兩銀子,您可決不能一次都掏出去,定要先掏兩隻袖袋裡的,再掏懷裡的。”金虔囑咐如是說。
想到這,展昭從袖口裡掏出一個錢袋,遞給呂大少道:“這裡是三十兩白銀,不知……”
“三十兩?!”呂大少猛然從溫柔鄉中驚醒,瞅著眼前的錢袋,驚呼,“一萬五千兩的藥材,你竟然想三十兩就買下來,這位兄弟,你莫不是吃錯藥了吧?!”
展昭麵皮微燒,一抹淡淡絳色染上雙頰,看得群芳樓一眾女子心頭亂跳,不約而同又吵嚷起來:
“呂大少,三十兩也不少了。”
“呂大少,看在奴家的面子上,就三十兩賣給這位公子嘛!”
“呂大少……”
呂大少滿頭大汗,諾諾道:“諸位美人,這七十年的靈芝,五十年的人參都是名貴藥材,這三十兩實在是說不過去啊!”
“呂大少……”
一眾姑娘跺腳的跺腳、撒嬌的撒嬌,用盡手段,可呂大少就是不鬆口。
展昭微一皺眉,又從另一個袖子裡掏出一個布袋道:“這裡還有三十兩,不知……”
“六十兩……這也……”呂大少滿臉為難。
“呂大少,六十兩還不夠啊!”
“大少……”
“呂大少,您就幫幫這位公子嘛!”
呂大少滿臉黑線,頻頻搖頭。
展昭吸了一口氣,探手入懷,打算將最後一袋銀子從懷中掏出,可摸到錢袋,拽了半天,卻是拽不動,當下納悶,手上用力一扯,“啪”得一聲,錢袋倒是扯出來了,可衣襟也扯開了半邊。
“誒?”展昭微愣出聲,卻一下子把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霎時間,醫館內外,一片寂然。
但見漫天朝霞,晨風如煙,謙謙君子,俊顏微紅,領口半開,顯出脖頸優美弧線,露出鎖骨周圍潤澤肌膚。
真是:丹霞如錦映頰紅,晨光下濯青芙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