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諸位姑娘讓一讓,在下只是來買藥的。”
就聽群芳樓的姑娘們一陣嬉笑:
“嘻嘻,這位公子怎麼不敢看我們……”
“啊呀,這位公子麵皮兒真是薄。”
“呵呵……”
展昭雙眼更垂,抱拳又道:“諸位姑娘,在下……”
“知道、知道,公子是來買藥的。”
“呂大少,人家公子來買藥,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派人招呼啊。”
有幾個姑娘朝展昭含羞一笑,轉身將還在失神狀態的呂大少拍醒。
呂大少眨眨眼,又定定瞅了展昭片刻,才晃神歸位問道:“剛剛這位公子說要買何種藥材?”
“七十年的靈芝、五十年的人參,各五顆。”展昭鬆了一口氣答道。
呂大少聞言雙眼一亮:“不瞞公子,這幾樣藥材整個青集鎮只有呂氏醫館才有,絕對是上好的藥材,半分不參假,只是這價錢……”
“不知需要多少銀兩?”
“不多、不多!七十年的靈芝兩千兩一顆,五十年的人參一千兩一顆,公子各要五顆,所以一共是一萬五千兩!”
呂大少此言一出,頓引起周遭看熱鬧的百姓一片驚詫之聲。
“一萬五千兩?!我的乖乖,我沒聽錯吧?!”
“哎呦呦,上個月這靈芝和人參才不過百兩銀子的價錢,怎這才幾天,怎麼就漲到上千兩了?!”
“唉,這你還看不出來,這呂大少根本就是看這個公子是外地人,蒙他呢!”
“嘖嘖,真是缺德啊……”
這些百姓你一言我一語,雖然聲音不大,但卻字字句句都落在展昭和油餅店內的四人耳中。
“喂,你這什麼美人計好像不管用啊!”小逸瞪著金虔,“還是一萬五千兩的價錢,半文錢也未便宜啊!”
一枝梅、白玉堂二人也瞪著金虔,一臉凝色。
“不急、不急!”金虔定定盯著醫館方向,擺手道,“所謂講價,只有講一講,才能降價,只要展大人願意‘講’,自然可降下價來。”
“讓那隻木訥的臭貓和人講價?這臭貓平日裡講起什麼法理道義倒是一套一套的,但若論起在市井中和商販講價錢……”白玉堂嗤笑一聲,“小金子,你莫不是做白日夢?”
金虔目光不離醫館,胸有成竹回道:“白五爺有所不知,所謂無聲勝有聲!展大人無需多言,自然有人自告奮勇上前幫忙。”
“哦?”白玉堂一挑眉,“那今日五爺倒要開開眼界。”
醫館中,展昭聽聞呂大少所言,不禁眉頭一緊,道:“可否便宜些?”
呂大少咧嘴一樂:“這位公子,所謂一分價錢一分貨,若想買好藥,這價錢嘛,是一文錢也不能少!”
展昭眉頭更緊,躊躇道:“……今日在下身上銀兩……不夠多……”
“哎哎,這位公子,銀子沒帶夠就明日再來。”呂大少擺擺手道。
展昭面色一晦,腦海中又響起適才金虔所言:
“展大人,若是午時之前不能將藥材帶回,醫仙毒聖二位前輩便無法按時煉出解藥,榆林村三十餘口村民和當今太后性命可就沒得救了,到時候莫說你我,就連包大人、公孫先生,開封府上下老小怕都要給太后陪葬!大事成與不成,全憑展大人一念之差!”
展昭暗歎一口氣,眼前似乎又浮現出那雙滿是閃光的細眼:
“所以,展大人,為了天下社稷、為了太后性命、為了無辜百姓、為了包大人、為了公孫先生、為了開封府上下,就請展大人多看群芳樓的姑娘幾眼吧!”
展昭暗暗搖頭,百思不得其解:
天下社稷與展某看不看青樓女子有何干系?但此時此地,也無他法,怕也只能依金虔所言試上一試。
想到這,展昭斂目片刻,緩緩抬眼,一雙幽深眸子在面前一眾女子身上掃了一圈,又迅速垂下,定定望地。
周遭頓響起一片吸冷氣聲。
群芳樓一眾女子只覺剛剛那藍衫公子的那一眼,集苦澀與隱忍於一望,融無奈和迷茫於眸光,好似一記重錘打在心尖,直擊得一眾姑娘心如刀絞,雙目潤溼,使惻隱之心大發,令母性光環閃耀,頓時個個義憤填膺,直撲向呂大少:
“呂大少,這一萬五千兩也太貴了,就不能便宜點嗎?”
“呂大少,你看這位公子,風塵僕僕,一身布衣,想必是家中有急症病人,手頭又不寬裕,怎麼忍心收取如此多的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