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垂眼抱拳道:“大人……還是讓屬下出去尋一尋……”
話剛說了一半,就聽廂房外一陣雞飛狗跳,一股煙塵呼嘯而至,還攜著一聲淒厲呼聲:“展大人啊啊啊啊……屬下來遲了……”
眾人一驚,不由同時後撤一步。
只見一個人影從那股煙塵裡冒了出來,一猛子衝到展昭面前,一把揪住展昭衣袖,雙目圓瞪,面色惶恐,驚呼道:
“面色泛白,額有薄汗,中氣不足,腳步虛浮……嘖嘖,展大人,您是中了斷腸草鶴頂紅砒霜情花春藥還是苗疆蠱毒唐門劇毒大內密毒?”
這一串毒名報的既順流又成章,頓讓廂房內眾人目瞪,呆愣當場,心頭皆暗道:
這金校尉該不是咒展護衛早點死吧……
展昭先是一驚,又垂眼看了一眼自己被金虔死死抓住的袖口,劍眉一動,不著痕跡往回抽了抽,可那金虔雙手就好似張在自己衣袖上一樣,絲毫不動,手的主人還信誓旦旦道。
“展大人您儘管放心,大人您吉人天相,只要公孫先生在此,定會令展大人藥到病除、妙手回春、萬事大吉、多福多壽、長命百歲……”
展昭嘴角一動:“金校尉,展某並未中毒,而是……”
“沒中毒?!”金虔一愣,“可瞅您這臉色……”繞著展昭一陣團團亂轉,呼啦一下蹲下身,摸了摸展昭的腳腕,“沒崴腳啊……”還沒等展昭回過神來,又呼啦一下飄到展昭身後,在展昭腰間一陣亂摸,“也沒閃著腰啊……”呼啦一下又繞到展昭身前,眼看雙手就要往展昭前胸襲去,“難道是內傷……”
“金虔!!”
就聽耳邊展昭一聲怒喝,金虔只覺一陣頭昏眼花,腦暈神旋,待金虔好容易穩住身形,竟發覺自己被展昭甩到了廂房牆角,而廂房內眾人,包大人、公孫先生、四位校尉皆是同一表情盯著展昭,雙眼呆滯,口齒微張,標準的恍惚神色。
金虔順著眾人目光望去,也同是一呆。
只見那展昭,眉峰倒豎,眼波震漾,薄唇緊抿,身姿僵直,一張如玉俊顏附加一雙貓耳朵猶如霞染,通紅透明。
頓時有兩句應景詞句從金虔腦海中幽幽飄過:
汴城飛花春風醉,不如御貓雙頰紅。
半晌,金虔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恍然大悟定論道:“原來是風寒且伴有發燒症狀……”
“展某好得很!”展昭厲聲喝道,“是李捕頭中了毒!”
“李捕頭?哪裡?”金虔一怔,細眼在廂房內轉了個圈,這才瞅見躺在床上的李紹,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趕忙兩步蹭了過去,“屬下眼拙、眼拙……”
“公孫先生?!”展昭利目一轉,看向開封府師爺。
“啊?喔,對對對,李捕頭的傷不輕、不輕啊……”公孫先生輕咳兩聲,趕忙湊到了床邊。
“是啊、是啊,不輕、不輕……”包大人、四大校尉立即同聲附和,也忙不迭地擁到了床邊。
一時間,廂房內一片詭異寂靜,只能聽見昏睡在床鋪上的開封府捕頭沉沉的呼吸聲。
金虔縮在眾人陰影之中,過了半晌才覺那一雙灼灼冒火的視線漸漸散去,這才安下心,開始診脈探毒,可這一探,就探出了一身冷汗。
瞧這毒下的,專業、細緻、技術含量高:始時來勢洶洶,末時無聲無息,真是一次就到位,毒物細無聲,再看李捕頭這胳膊的色澤、色差、色調,怎麼瞅怎麼有咱本門的下毒風範……
就聽公孫先生在耳邊道:“金校尉對此毒有何看法?”
看法?什麼看法?
能有如此莫名其妙毒技之人,普天之下,除了那個陰陽怪氣的二師父,就只有他的弟子——咱這個大好青年了!
金虔頓時欲哭無淚。
二師父您老人家不會是和開封府槓上了吧?!
“金校尉?”公孫先生又呼了一聲。
金虔僵硬著脖子,一寸一寸扭過腦袋,細眼直直對上公孫先生一雙鳳目。
“金校尉難道不覺得下毒手法和毒性蔓延之勢和金校尉的手法有幾分相似……”公孫先生慢悠悠道。
金虔頓時一個激靈,細眼四下一瞄,不由心頭一涼。
只見公孫先生雙眼放光、包大人利目直射、四大校尉八目齊瞪,展昭眼角飛光……
金虔頓覺自己好似被一盞聚光燈照射全身,無所遁形。
金虔自入職開封府以來的最大危機!
人證(開封府首席家庭醫師的公孫竹子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