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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點頭,轉目對金虔道:“金校尉……”
話剛出口,展昭又是一怔。
只見金虔細目盈滿淚水,雙手捧著一個潔白瓷瓶,瓶中飄蕩著一股熟悉清香,和周圍毒煙、茅房飄味渾然一體。
“展大人,先療傷吧!”
心中暗道:若是讓貓兒頂著這道傷口回府,莫說公孫竹子,老包,四大金剛的反應有多麼可怕,光想想東京汴梁城內大姑娘小媳婦老婆子的眼淚……嘖嘖,咱後半年怕是就要在淚海里遨遊了!
想到這,金虔趕忙又擠出幾滴眼淚,往前湊了湊。
展昭身形一僵,立即轉身疾走。
金虔趕忙顛顛緊隨其後,泣聲呼道:“展大人,先療傷再走也不遲啊……”
貓兒,你莫要陷咱於不義啊!
一藍一灰兩道身影急速遠去。
“白兄,在下可否偷偷離開?”一枝梅悄聲道。
白玉堂沒回話,只是挑起眉毛瞅了瞅軟在地上那位人不人、鬼不鬼的百花公子。
一滴冷汗從一枝梅的額頭滑下。
“……白兄高見。”
第九回 書房寶劍下落明 太師造訪萬事危
凌晨時分,汴梁城樓,一隊守城衛兵在城樓頂團團圍坐,你一言我一語聊著家常,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開封府,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御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
“頭,你說這幾日開封府裡面是不是出大事兒了,咋這麼些天都沒見到展大人來城門巡視啊?”
一個微微發胖的守城兵向坐在正中的中年守城官問道。
“老張,別亂嚼舌根子!”守城官一臉不悅道,“老老實實的守你的城門,其它的事兒別多問。”
老張呵呵笑道:“頭兒,你先別惱,咱這可不是替俺問的,這可是替小丁問的。”
“小丁?”守城官納悶。
老張在身側一個少年模樣的守城小兵的腦袋上拍了一下,笑道:“這小子自十天前上任以來,天天心心念念就想著要見展大人一面,說也奇了,平日裡不出三五日,展大人定會來城門樓前巡視一番,可這一連十多天都沒見到人,這小子就等不住了,天天在咱們幾個耳朵邊唸叨,聽得咱們幾個耳朵都快磨出老繭了。”
名為小丁的少年守城兵使勁兒垂著腦袋,連耳朵根子都紅透了。
守城官這才明白,瞅了小丁一眼,擺出一副胸有成竹模樣道:“依我多年當差的經驗來看,展大人定是這幾日出城去辦案了,再過個三五日,等展大人回城後,自然會來巡視。”
“出城辦案?咋沒聽府裡的衙役提過?”眾守城兵納悶。
守城官搖頭道:“你們怎麼連這點眼力都沒有?沒瞅見這幾天王校尉、馬校尉來巡視的時候都無精打采的。往日只要展大人一出門,四位校尉大人就是如此模樣,所以定是這幾日展大人不在汴梁城內。”
眾守城兵頓時恍然大悟,紛紛點頭稱道:
“原來如此。”
“還是頭兒厲害啊!”
守城官挺了挺胸膛,一副得意模樣。
“那展大人啥時候能來啊?”守城兵小丁突然抬起頭,瞪著一雙倍兒亮的眼珠子紅著臉問道。
“這個……”守城官身子眼珠子轉了轉,不由乾笑。
旁邊幾個資格老的守城兵也附和道:“是啊,頭兒,展大人這麼些日子沒來,咱們心裡也挺惦記的,展大人啥時候能回來啊?”
說完,一眾守城兵都直勾勾盯著守城官。
被一堆嗖嗖發亮的眼珠子死死盯著,守城官不禁有些渾身不自在,舌頭根有些發硬:“好啦、好啦,沒準展大人明個兒就來了,你們……”
話剛說了半句,忽然就聽城外傳來一陣嘈雜馬蹄聲,蹄聲一陣急過一陣,一聲緊過一聲,在寂靜夜色中異樣清晰。
守城官立即收聲起身,回身一個手勢,眾守城兵急忙各就各位,匆匆立於城樓之上挑目觀望。
隨著蹄聲由遠而近,只見城外黑漆漆官道之上匆匆行來一行馬騎,四匹駿馬疾馳而來,此時尚未破曉,城外一片黑漆,視線不清,直待這四匹馬行至城樓正下,眾人才勉強能看清馬背上坐有幾人身形。
為首馬匹之上,一個男子身形筆直,懷中好似還歪歪斜斜靠著一個身影,其後兩匹馬,左邊一匹上是一個白衣人,右邊那匹上是一個黑衣人,最後一匹馬匹上,只能模糊能看見一團花花綠綠的衣襬。
凌晨時分,行色匆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