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剩下一盆沒人再去欣賞的紅牡丹,孤守冷月,晚風颳進因為主人走得太急,而忘記關的書房門,幾本剛被開啟的書被吹得“嘶撒撒”作響……
一個夜晚而已,紫禁城開始猛上的一層灰,就連空氣裡都崩著一絲壓抑,彷彿一切都該肅殺淒涼,可夏春耀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第二天還是照樣被一腳踹進了廚房,繼續顛她的大勺……有人死則有人生,皇宮裡辦著大喪,可是北京城裡的百姓還是照常地過日子,吃飯的吃飯,工作的工作,八卦的……還是八他們的卦……
“裕親王到底是什麼東東?”她偷偷地溜進汀蘭的房間,平時她是不大來她這裡的,總覺得不想破壞她營造的書卷香搖美人居的華麗氛圍……
汀蘭的眼眉從書本上拉到香爐上,沒去瞧那個趴在她半卷香簾圓形的窗臺上的某人,徑自翻過一面書:“怎麼?你不是對這些都沒興趣嗎?現在反而來問我了?”
“呃……我現在正嘗試用寶貴的歷史知識來解釋我為啥站在這裡的客觀原因……”她瞎胡謅了一通。
“得了,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情,這個王爺過身,所有的皇子都得戴孝,所以……”她故意地斜視了她一眼,“十四爺暫時不能迎娶嫡福晉了。”
“恭喜!”她抖著手抱了抱拳頭,好不容易投胎成皇帝的兒子,怎麼能還沒有經歷花天酒地,紙醉金迷,醉生夢死,迷途知返,浪子回頭的一系列舉動就被推進婚姻的墳墓哩?離婚率這個值得研究的問題啊,就算在古代也不能被忽視的說……
“恭喜什麼?就算人家暫時不能迎娶嫡福晉,也輪不上你在這說勞什子的風涼話不是?”她繼續翻動了一面書,“怎麼?聽說昨兒個夜裡,你又把九爺書房裡的牡丹給毀了?要不是裕親王爺的事來得湊巧,還不得又挨一頓板子?哼……”說到最後竟是冷笑一聲。
非常肯定汀蘭今天肯定是大姨媽來了,加之古代的衛生用品就像一塊破尿布,實在可以稱之為,用來上吊的必備良品,估計可能又被那東西搞得想上吊,所以處於低潮時期,非常理解地看了汀蘭一眼,沒去理她開口閉口向她丟炸彈,正準備提腳走人……
“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句吧。”她隨意地翻過一面書,視線由始至終沒離開過書面,只是不知道看進去了幾個字,“離八爺遠點。”
“……”
“有些話不用我提醒,你也應該明白吧。”玉手輕輕地再翻動一頁,“最後當皇帝的可不是他。”
“……我又不喜歡皇帝。皇帝也不會拿包子給我吃……”她眨了眨眼,她發現,和古人都比較能溝通反而是這半古不今的人……腦子裡都不知道浸了啥東西……這大概就是不完全變態的害處……還不如和春桃溝通直接點,她抖了抖還在抽的手,提著小碎步正要走,卻還是覺得有件事應該好好提醒她……
“汀蘭……那個……你的書……拿反了……”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剩下某個咬碎銀牙的人斜視了一眼冒著香菸的香爐,一把將書丟了開去……
……
話說,裕親王的頭七的最後一天,夏春耀的生活卻還是照著每天一樣的柴米油煙醬醋茶的週而復始,迷茫地起床,使勁地刷牙,打著哈欠洗臉,叫春桃幫忙繫好褲腰帶,帶著幾個瞌睡蟲飄進飯莊,看到幾張已經摺服在她手藝下的大叔、大媽、阿姨、嬸嬸、大哥、大姐們的臉,丟出一個還在朦朧中的微笑,飄進廚房,被掌櫃罵一通,然後說著和每天一樣的遲到理由……九爺臨時有事叫她去幫忙……
可憐的九爺就這樣成了她每天賴床幾分鐘的幫兇……沒辦法,剛醒來的那幾分鐘最容易做夢,而她的夢嘛……嘿嘿……
“把口水擦乾淨去幹活!”掌櫃習慣性地揮了揮手,她就開始了一天的工作……還好介於她姑娘家的身份,不需要加晚班,其實有的時候封建社會也還有點人權和勞動者福利可以撲騰一下……
過了晚飯的高峰期她就得爬回府了,幫忙收拾了一下廚房,掌櫃告訴她今天發工資,她驚訝地把嘴巴長成了“O”型,突然好想華麗地讚美一下九爺,提著不算多的一串錢,好好地在心裡讚美了自己一下,想她自己也算自力更生一族的乖小孩,沒有丟現代女性的臉,抽著又抖了一天的手踏上了回府的路,打了個好大的哈欠,照例從後門飛身閃進了府裡,突然想到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
恩……不能把錢帶回房間,給春桃那個死摳鬼發現,以後叫她幫忙系褲帶都得付錢了……得找個地方埋起來,找個地方埋起來……
請原諒她如此沒有創意……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