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心情讚美他送的什麼花!”
“可是……這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好花啊……比以前送的那路邊的野花,一把把的狗尾草好多了……我記得有一次,我還看到一把豬籠草……”
“不論如何,這說明我們的守衛太不森嚴了,從明天開始加派人手,抓到後,老規矩,先‘斬’後‘揍’!呃……八……八爺,八爺吉祥!”
一看到剛下轎的人,所有的人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八阿哥胤禩看了一眼某個下人手裡抱的牡丹,紅豔欲滴,千嬌百媚,還不時散發著淡淡的幽香,竟是一絲輕笑,突然想到老九家裡那幾株光禿禿,怪可憐的綠枝,再想到某個在老九眼皮底下頂風作案的傢伙,是怎樣趁著晨霧濛濛的時刻,辣手摧花的,可見她對憐香惜玉是完全沒概念的……看那經脈盡斷的牡丹莖上竟還留有幾個華麗的牙齒印……
“原來不是移花接木……而是借花獻佛……”他輕輕地彎下身,用手撫了撫紅豔的花瓣。
想到這回兒,那傢伙估計又不知被老九罰成什麼樣。安分守己,果然是她一輩子都學不會的詞,那麼一直抖著的手,連褲腰帶都快拉不上了,竟然還能爬進老九的書房辣手摧花……想到這……除了輕笑搖頭,連他都不知道該做出何等佩服的表情。
下人們面面相覷地對望了一眼,看著自家的主子對這牡丹倒是另眼相看感到一絲迷茫……
“既是別人好心送的,也便不拂別人一片美意,找個瓶,插上吧。”輕輕地吩咐了一聲,他轉身走向府門,卻在腳跨過門檻的一瞬間,回過身來,又囑咐了一句,“插好後,放到我書房來。”
“……是……”下人立刻應了一聲,回頭看著一票跪了一地的同僚們,眨了眨眼睛,“八爺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估計是為裕王爺的病給急的……要不怎麼連妖孽送的花也收了……”
“我倒覺得是受到了刺激……哪有男子受到別人送花的道理……還是個妖孽送的……”
“你們有看到八爺剛剛的笑嗎……好刺眼……好刺眼……”
“怎麼了……和平常一樣呀……”
“不……不……不,差好多,經過我仔細觀察,八爺平時是面笑眼不笑的……可是,他剛剛不但眉開眼笑……而且還笑……笑得好燦爛……我的老天,真得可以用燦爛來形容……”
“還燦爛呢,你幹嗎不用情竇初開來形容……”
“……不是不可以啊……只是我沒有這個勇氣而已……”
“現在有個比八爺情竇初開更嚴重的問題,八爺把人家的花都給收了,那是不是表示我們已經對那妖孽繳械投降了?”
“繳械投降?絕對不幹!收花的是八爺又不是我們,管我們啥事,就算八爺投降了,我們也要堅持到底,懂不懂!明天繼續加派人手!可惡!”
“我勸你先把花插好了,放進爺的書房再來想明天的對策……”
“……這盆牡丹就是我們護主不周的見證了,大家要以此為恥!懂不懂!!”
“……”
月黑風高時辰好,借花獻佛實在高,只是可憐豔牡丹,身首異處無人告……
鬆動
話說,身首異處的豔牡丹在八阿哥的書房裡一展嬌媚,嬌羞無限,而某春耀卻在九阿哥書房的院子裡對著氣急攻心的九阿哥用手指在她的腦門心上點啊點,其實有的時候,連她都蠻同情九爺的,每次都只能心急梗塞一般地拿顫抖的手對著她抖啊抖,那個手抖得比她的手還厲害……
結果,現在的狀況是,他大手在她腦門心上抖,她小手在自己褲腰帶上抖,極度詭異的畫面……當然,這絕對不是事件的結尾,當泰管家一臉狗腿地將一根藤條屁顛顛地遞上來,她才知道啥叫大事不妙,顧不上半掉的褲子,就嚇得往門外鑽……這幾藤條要是打下來,估計就真正應了一首詩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只是她還沒風流,就要死翹了,好划不來……
於是乎,八阿哥月賞牡丹別樣豔,九阿哥夜抽春耀一樣紅的畫面就這樣在兩個府裡同時上演……
而一聲“裕親王過身了!”的傳訊在兩個府邸同時炸開了鍋。
一瞬間的沉寂幾乎是鋪天蓋地地襲來,某個還躲在沒有一朵牡丹花的牡丹杆叢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警覺地探了一個腦袋出來,卻發現那個拿著藤條正要好好教訓一下她“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的九爺人間蒸發了……
而另一邊,八阿哥的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