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人就是自己。身為凰彩的守護者,我卻不問世事,躲進深山裡學醫採藥,自在逍遙。
“聖上!這……”又是一個誤闖進來,看見滿屋子人就發愣的冒失鬼。
鳳冠朝服,雍容華貴的人兒。他屏息凝視著星兒,隨後才緩緩開口道:“請恕成止冒失之罪,陛下。成止方才賞花時,竟看見天邊一道金光掠過皇宮上空。宮人追去,已不見蹤跡。陛下,如若沒猜錯,那金光定是凰彩守護之神,凰主!守護神離開凰彩,是否出了大事?”
星兒的眉頭緊蹙,嘴唇顫抖著,又求助般地看向我。
不知該從何說起,是先擱置下自己的私慾重返神殿,還是自曝真身,讓大家不要慌亂。
就在我將手深入懷中的前一刻,又是一個人飛速衝了進來,端直單腿跪在了星兒面前,雙手抱拳道:“啟稟聖上,北方蠻夷方才遞來戰書,一月之後決戰與草甸谷,請皇上定奪,是否迎戰。”
“都讓皇帝定奪,你們這些大臣都白吃朝廷俸祿嗎?”我不好氣地放回凰玉,給了那將軍一個白眼。
星兒的眉蹙得更緊,臉色已然死寂。可以感受到她的憤怒,那泛白的指節死死扣在桌沿,還有一陣牙齒摩擦的聲音依稀傳入我耳中。
終是應了戰,其他的也沒許下什麼。
我快馬加鞭地趕回將軍府,剛一踏入大門,就扯著嗓子大喊道:“景臨!給我過來!”
果不其然,我的話音剛落,一個藍色的身影就從房頂上一躍而下,跪在了我面前。“凰主有何指示?”
我咬咬牙,看周圍沒什麼人,便立刻關上了大門,掏出凰羽變回真身。
揮著翅膀,飛在了景臨身旁,我急促地道:“快,隨便拔掉幾根凰羽,然後給城中每口井都投下一片。告訴大家,喝了井水就可以治瘟疫。”
原以為他會立刻下手,卻只見這蠢傢伙死死地跪在地上,紋絲不動。
“你小子慢一步的話,我拿你是問!你快點啊!”我連用嘴啄死他的心都有了。
“凰主,這恐怕於理不合……”
我一回頭,狠狠地啄掉了自己的一根羽毛。鑽心的疼痛襲來,但我卻不可以表現出任何異常。“看清楚了,就這麼簡單。到底我是一隻凰,就算被拔光毛也可以變為人形,不用做一隻禿鳥!快點啊你,我待會還要去神殿呢!晚一步……啊!你小子輕點啊!”
果然開竅了,他已經投身於了拔毛行列。
拔掉一根凰羽,就會疼痛七七四十九天。天曉得有多少口井,怕是滿身的羽毛都沒了,也不可以救整座城的人。不是我有什麼大無畏精神,而是我在彌補我的過錯。現在像一隻雞一樣地被人拔毛也是自作自受,有時候我會疑問,景臨為什麼不學廚子澆點熱水,讓毛好拔些呢?總有種錯覺,被拔完毛後,我會被插上鐵棒,然後丟盡烤爐烤的油滋滋,香噴噴,然後把脆脆的皮片成肉花,再在乳白的薄冰上放些蔥絲和麵醬。嗯,好久沒吃烤鴨了……靠!老孃是凰,不是大肥鴨啊!
帶著滿身的疼痛,看著景臨握著一大把的凰羽離去的背影,竟感到一絲欣慰。
抬頭往往天空,我已然揮動起了翅膀,向上騰去。羽毛沒了可以再長,人命沒了呢?都是因我而起,我不得不會去面對自己應該承擔的這份責任!
凰彩之亂(下)
深深吟一聲,我穩穩地落在了金碧輝煌的神殿之上。緩緩化為人形,眼角紫色的羽毛印記突然浮現,凰羽也化為了金色的華服。
神殿正前方正坐著那故作悠閒的人,他側臥著,嘴角勾起了邪笑,已然預知了我的到來。多年來未曾變過的面孔,那面孔讓人陶醉,卻讓我心碎。玄色長袍上繡有條條金龍,紫金冠高束,襯出了他至高無上的地位。
微微躬身,隨後向他走去。
兩旁站滿了諸神,一道道驚訝的目光都在掃向我。對於這目光的洗禮,似乎我早已認為是家常便飯。
與以往不同,我走到聖榻前便停了腳步,隨後緩緩開口道:“賀蘭明凰前來謝罪。”隨後跪在了地上,卻引得一陣譁然。
諸神的議論聲並沒有讓我感到任何不適,一切都是意料之中而已。
“請求龍主准許賀蘭明凰先行打理凰彩國事務,隨後……”
“準。”他打斷了我的話,立刻點頭。
“謝龍主。”說罷,我緩緩起身,斜斜瞥了眼身後的諸神。
所有人都停止了議論,低頭不語。
回到自己曾經的神穴,沒來得及去回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