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了我大忙了,咱們今天不但要吃炒蝦仁兒,我再請你嚐嚐福貴叔的拿手點心。”
“哦?是什麼?”茯苓舔舔嘴唇無比期待的樣子。
“趁著王爺沒回來,咱們先去後廚,我邊走邊跟你說。保證你愛吃。”
我要請茯苓吃的就是福貴叔改良的“一窩絲”。要說福貴叔也真是神人了,據總管說,他使的一手好刀法,出神入化。而且內家功夫修煉的也不錯,再加上天生力大,無論什麼好刀破刀,哪怕給他把菜刀都能殺敵一百。有時候我看著他揮舞菜刀噹噹噹一陣狂切之後,案板上土豆絲整整齊齊的細如髮。
而這個一窩絲是在我的建議下改良出來的。
有一次看他拿著麵糰抻啊抻,我突然想起了海底撈火鍋店裡風騷的抻面男,問富貴:“你能甩起來嗎?就是這樣,再這樣。”
富貴看我比劃了半天沉思了一下就開始甩,只不過大叔您甩的時候能不能別跟踩著梅花樁一樣啊?好傢伙的,腳底下繞起八卦來了,一根兒面在他手裡舞的虎虎生風的。
結果……大叔在我的叫好聲中忘了形,手上沒控制住,帶著內力的麵條“PIA”的一聲抽在我臉上。這條紅印子被總管,王爺,邵先生分別追問過若干次,我是打死也不說,福貴叔很感動,主動烙了張一窩絲餅子給我。我的口味偏甜,又攛掇他在面里加了牛奶、雞蛋和糖,最終的餅子非常好吃,金黃金黃的,絲絲縷縷,提起一根線,放下一窩絲。
“啊……一定很好吃。”茯苓聽了我的描述就差流口水了。
以前和茯苓他們幾個因為不在一處共事所以並不太相熟,如今處了幾個月下來才發現他是如此聰明可愛。忍不住取笑他,可惜我的嘴皮子沒他利索,好在現在是我要請客,他吃我的嘴短了些,一來一去的,我們倆到像是說相聲。
嘻嘻哈哈的一路走著,一拐彎迎面一個小廝背對著我們默默的掃地,茯苓眼尖,立刻拉了我一把低聲說:“是紫蘇。”
真的是瘦了不少。本來就纖細的身材更加瘦弱了,從前他的穿戴與我們不同,王爺用上好的料子和繁複華麗的衣裳打扮他,只覺得他是楊柳之姿,現在穿著普通布料的小廝短打,肩膀腰胯都好像柴火一樣支稜著。而曾經讓我無比羨慕的纖秀手腕更是圓潤不在骨節突出,毫無美感。
我猶豫著是假裝沒看見就這麼走過去,還是硬著頭皮去打個招呼?進退兩難。看茯苓,他也是一臉的無措。就在我們倆都尷尬著停住腳步時,巴豆正好趾高氣昂的走過來,身後跟著七八個小廝,遠遠的就能看見他那兩隻鼻孔……
“小甘草!”巴豆走近了先指著我的脖子:“睡落枕了?”
餘光看到紫蘇回過頭瞧我們這邊。
“是啊,還挺疼。”假模假樣的揉了兩下:“你帶著這麼些人幹什麼去?”
“添衣坊的冬裝做得了,總管派我去查驗一下。咱們今年新進了二十四個小廝,十八個丫頭,大的大小的小,高矮胖瘦什麼樣的都有,連著衣裳都難做。我看那些經辦的人也是仗著自己年頭久了,對差事越發不用心經營,主子們礙著他們的老臉不說什麼,我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言下之意似乎要大幹一場,眉梢眼角帶著火藥味。
“好大的口氣,我到是要等著瞧瞧你怎麼個不好說話法。”茯苓斜眼看他,小尖下巴傲氣的撅著:“別人不說,你敢惹柴副總管?他是皇后娘娘派給王爺的你不會忘了吧?”
“什麼皇后娘娘派過來的,他不過是認了娘娘身邊的於太監當幹佬兒,這些年在經辦的位置上手黑心黑誰不知道?”巴豆越發得意了:“這回他要是識趣兒自己認了就給他條退路,要是敢跟我拿大,哼!等著瞧好兒吧。”
巴豆雖然平時猖狂,可是從沒見過他對管事的們不敬,今天有點反常。再看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我覺得這事似乎有隱情。話說回來,在王府裡這麼些年,這種我看的出的看不出的“隱情”難道還少嗎?如果一件件的都要去刨根問底,估計我這小命至少得丟半條。
立刻打岔:“行了,我們知道你厲害,瞧你那鼻孔抬的,都快沖天了。茯苓不也是變相跟你提個醒兒嗎。經辦的位置多少人眼紅,沒有點本事誰還能在那坐的穩?不光是柴副總管,那裡大的小的誰沒有點關係背景了?我們這是擔心你。”
巴豆一笑:“一樣的話,不一樣的人一說聽著就是舒坦。”
茯苓翻著白眼“嗤”了一聲,“快滾吧你,耽誤了差事我們可就真瞧見好的了,總管懲治人的時候看著最痛快。”
巴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