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追打,還是打不到碟子上,一氣一急,右手三支竹枝便向小子當頭打下。
正當此際,風聲急響,蕭三公子從天而降,右手一伸,正好托住了那三支竹枝,一聲:“菁兒不得胡鬧。”
“師父,他──”“我知道是什麼回事。”蕭三公子抱拳向小子與南偷。“兩位,小徒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之處,切莫見怪。”
南偷當作沒有聽見,小子則一聲冷笑。“你這個徒弟可真劣得很。”
“師父──”朱菁照嚷起來。
“跟我回去!”蕭三公子語聲一沉。
對這個師父朱菁照顯然有些畏懼,拋下竹枝,一跺腳,身形拔起,同那邊轎子掠去,蕭三公子流水行雲般跟在後面,將朱菁照送入轎子才回去自己的轎子。
小子看在眼內,一面拾起竹枝一面嘟喃道:“王親國威,一個個都是恃勢凌入,沒有一個好東西,你這個師父總算來得及時,否則有你好看的。”
“你方才真的想教訓她一頓?”南偷插口問,很意外似的。
“當然真的了。”
“幸好她那個師父來得及時。”南偷伸手好象在擦冷汗。“否則也不知道──”話口未完,轎子已經過,簾子掀處,朱菁照探頭出來,一聲:“臭小子──”小子向他做了一個鬼臉,她反而“噗哧”笑了,纖纖素手陡揚,一錠銀子脫手飛出。“這個是賠償你們的損失。”
小子探手接住,怔住。
簾子隨部放下,轎子逐漸遠去,小子目光這才落在銀子上,南偷實時問:“這個女娃子笑得很好看是不是。”
小子不由點頭,南偷接探手將銀子拿去,隨手一秤,一個驚愕的表情。“足十而,我們師徒兩個接下半個月大可以用不著拋頭露面,只管睡覺喝酒了。”
“不成──”小子搖頭。“憶蘭到這兒來,不見我們,不是很失望?”
這說來也奇怪,他跟憶蘭一見投緣,憶蘭每一次到來,總要讓她歡笑一番他心裡才舒服。
憶蘭這時侯也想找鍾大先生帶她到什剎海著小子表演,但看見鍾大先生與她的父親在內堂好象在談著正事,不敢騷擾,忙自退出去。
她有時頗為懂事。
鍾大先生徐廷封事實在分析劉瑾座下殷天虎等人的實力,雖然沒有在場,到底經驗豐富,只聽徐廷封的描述鍾大先生便已心中有數。
“他們目的在耀武揚威,劉瑾面前當然不會有所保留,以你所說來推測,單打獨鬥,沒有一個是你的對手,但一齊來襲擊,你未必應付得來。”鍾大先生的判斷與徐廷封不謀而合。
“弟子會小心的了。”徐廷封微喟:“弟子擔心的只是以劉瑾的城府深沉,一定會有所保留,殷天虎常勝以外,只怕還有更厲害的高手。”
“這方面的訊息你沒有。”
徐廷封點頭、鍾大先生沉吟著接道:“江湖上有頭有面的高手那怕是黑白兩道,都不會輕易向人俯首,你倒不用太擔心,只是劉瑾找來殷天虎這些人,必定有所圖謀。”
“不錯,日內我總要找機會進宮見皇上,好好的談一談。”徐廷封憂形於色。“天下表面太平,實則積弊已深,人心不少怨憤,一旦有事發生,不難大亂。”
“朝廷中的事如何處置,你自己作主決定好了。”鍾大先生突然省起了什麼。“白蓮敬徒經已在蠢蠢欲動你可知道?”
徐廷封頷首。“這個教派早已演變成民間結社,民間百姓不少都相信這個教派若是出現,通然亂臣賊子當道,不得不揭竿而起。”
“最可怕就是這種錯誤見解。”
“他們當然不知道白蓮教今非昔比。”徐廷封苦笑。
“不老神仙應該知道的,這個人聰明絕頂,繼任教主以來,也頗多建樹。”
“可惜他非獨偏激好勝自負,而且護短,二十年閉關,一心只想著擊敗少林心禪上人,出關後雖然知道弟子為非作歹,亦沒有立即採取行動,到敗在雲飛揚手下,考慮弟子可能為禍江湖,已經來不及,也無力控制的了。”徐廷封一聲嘆息。“嵩山一戰,白蓮教徒消聲患肪,弟子一直在找尋三尊五使的下落,到現在仍無訊息,師父方面……”
“也沒有,我所知只是白蓮教徒已開始在民間設壇,但不太積極,有說是代表教主與最高權威的碧玉令牌不知所蹤,蛇無頭不行。”
徐廷封“哦”一聲站起來。“師父,你等等,弟子有些東西給你看。”也不等鍾大先生答話,匆匆走進去。
鍾大先生當然奇怪,也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