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皇上有此興致,微臣一定奉陪。”
皇帝接問憶蘭:“你想不想去看著熱闊。”
“當然想了。”憶蘭看著徐廷封。“可是爹一定不給我去的。”
“射獵是大人的玩意。”徐廷封盯問皇帝。“聽說鐵御史陸遷最近上了一道奏章,皇上看過了沒有。”
那邊的太監小德祿眼瞳中立時露出了緊張的神色,皇帝有意無意以憶蘭擋開小德祿的視線,冷冷瞟了徐廷封一眼,漫不經意的回答。“那一個有興趣看這種東西,讓劉瑾處理好了。”
徐廷封鑑貌辨色,如何不明白,淡笑道:“不少人都將這件事掛在口上……”
“管他們那許多,明天早上,看你的箭快還是我的。”皇帝語重心長。
人在馬上,皇帝非獨神采飛揚。而且顯得活力充沛,他跨下的絕無疑問是萬中選一的駿馬,但他的騎術只有令這匹駿馬更增添光采。
馬行如龍,人亦是人中之龍,那份氣勢,就是徐廷封亦自愧不如。
獵場中並無猛獸,只有鹿兔之類並無攻擊性的動物,皇帝在沒有多大選擇的餘地下,一向都是喜歡獵射奔鹿,那最低限度還能夠得到一份追逐的刺激。
這一點顧命大臣當然不能夠阻止,他們阻止皇帝冒險,總不能夠連一點快感也不給皇帝。
而儘管獵場如此安全,隨同皇帝射獵的錦衣衛仍然數以百計,分開左右,遙遙保讓,這也是皇帝的氣派。
小德祿這個貼身太監當然緊隨著,可是射獵一開始,便逐漸被皇帝與徐廷封拋離,,但坐騎與騎術都有一段距離,皇帝與徐廷封卻雙雙追著一隻奔鹿,彎弓搭前,喝叱連聲,催騎如飛。
他們的箭幾乎同時離弦,疾如流星,正中鹿身,鹿負痛奔走更快,兩騎也追得更急,眨眼間便已將小德祿拋飛不見。
傷鹿急奔了一陣終於倒斃草叢中,皇帝與徐廷封亦在死鹿旁雙雙將坐騎勒停,齊皆收住了笑聲笑臉。
“廷封,你可知昨天差一點闖禍?”皇帝的語聲也變得深沉。
“鐵御使奏章一事?”
“奏章已落在劉瑾手上。”皇帝嘆息。“劉瑾在我身旁也已安排了細作,你我以後說話得小心了。”
“是小德祿?”
“不錯──”皇帝目光一寒。“劉瑾安排這個奴才也可謂費盡了心思。”
“這個人也實在太過份了,近日招兵買馬,東西兩廠勢力大增,兩廠以外又私設內廠,濫用私刑,朝中人人自危,若是再不加以控制,只怕一發不可收拾。”
“如何控制?”皇帝苦笑。“他今日位極人臣,跋滬橫行。肆無忌憚,我當然要負絕大的責任。”
“這小��─”“經已成為事實,現在說來也沒用,看他自號九千歲亦可見他的野心,廷封,只看你了。”
“皇上放心。”徐廷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