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亦表現出一點為難之色。
他倆都是名門子弟,自幼就不曾踏足這種煙花之地,不約而同地躊躇不前。
時近正午,熾豔陽光照射在花街上呆站的兩人身上。
首先意識到不可以再呆站下去的是流芳,他問:“東方紅日當真在裡面?”
“絕對沒有錯,他們一行人昨夜入城後夜宿於洛陽大街上的天寶客棧,今早,突然搬進‘紅袖添香院’。”回答的是跟隨童甘泉而來,一個負責收集情報的華山弟子。
“唔……”聽了那名華山弟子的說話,流芳暗暗地感到失望。“妓院”……“他”又怎會願意住進去,難道說他沒有隨東方紅日到洛陽來嗎?
“多想沒用!我們進去吧!”到底是童甘泉比較老練,躊躇過後,便即冷靜下來,推開門,當先踏進門檻。
流芳亦知道這時並不適合胡思亂想,點頭跟隨其後。
得知東方紅日一行人突然進入洛陽,正道聯盟中人皆非常緊張,生怕他是為了破壞六天後的結盟大典而來,有人便提議派人前來探聽東方紅日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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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芳自然當仁不讓,可惜各派掌門不是不願意來,就是根本不敢來,最後,陪同流芳前來的就只有童甘泉而已。
兩人走了幾步,就有一名豔妝女子迎上來。
“哎呀!兩位大爺這麼早就光臨,敝院真是蓬壁生輝。只可惜小店已經被另一位大官人包下來了,暫時不做生意,還望兩位見諒見諒!改日再來,成當殷勤招待,以補償兩位。小武、大武,送客!”
女子徐娘半老,風雲尚存,應該就是“紅袖添香院”中的老鴇。
童甘泉從衣袖拿出一綻金元寶,放在她的掌心中,一手指著流芳與他自己說:“這一位是當今武林盟主,人稱‘玉劍儒俠’的流芳大俠,在下是華山掌門童甘泉,我們今日前來是為了拜會暫住此處的東方樓主,煩請通報。”
“啊!原來是來見東方樓主的,咱家失禮了。”老鴇登時笑逐顏開,向在樓上張望的姑娘叫道:“綠桃!粉杏兒!還看什麼?快下來招呼客人。”
兩名姑娘立刻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將流芳與童甘泉請到前廳中的酸枝座椅上。
再令下人送上茶水瓜果,老鴇福了一福,說:“請兩位稍等,咱家立刻就進去通報。”便轉過屏風,去了。
那兩名負責款待的姑娘穿著開領的長裙紗衣,酥胸半露,斟茶之際,還刻意將豐腴的身子向他們擠去,連老練的童甘泉亦感不自在起來。
從少女雪白豐滿的肌膚上尷尬地移開眼睛,卻見,坐在他對座的流芳氣定神閒,一手拿起紫砂茶壺,一手執著茶杯,自酌自飲,似乎半點也沒有為女色所迷。
“賢侄坐懷不亂,不愧為少林弟子。”童甘泉不由讚歎。
聞言,流芳微笑,笑得與點尷尬,他有何臉面敢以少林弟子自居?
嬌姝雖豔,怎比那人的清麗出塵,妖嬈媚香,怎比那人的冷香凍蕊。
童甘泉只道他定力過人,面對女色而毫不動心,卻不知道,他在多年前,已被“色”所迷,而不能自拔。
搖搖頭,流芳舉起茶杯,掩去唇上苦笑。
正好,老鴇扭著腰走回來:“兩位大爺,東方樓主叫我來傳話,他說洛陽花好,何來那些閒人,大殺風景,不見!”
聞言,流芳微微失笑,多年不見,東方紅日的狂妄不減半分。
“不過……”那老鴇接下去說:“東方樓主又說,流芳大俠總算是他的故人,可以一見,但是,童掌門就不用了。”
她高高仰著頭,將東方紅日狂妄的神色模仿得惟妙惟肖。
童甘泉聽著,縱是涵養甚好,亦不免臉色一沉。
流芳忙打起圓場:“這種小事本來就不應該牢煩童世伯,就等小侄代勞吧!”
童甘泉那裡不知道這是流芳給他的臺階下,點點頭,說:“你要小心!”
關切之餘,心中不免得意,心忖:自己女兒的眼光當真不錯,如此淳厚穩重的男兒,舉世難求。
“流芳知道。”
朝童甘泉點頭,流芳隨老鴇而去。
走過幾個雅緻的小花廳,從遊廊一路穿越花園。
由踏入後院的那一刻,流芳已感到氣氛截然不同,無數銳利的視線盯梢在他身上,正是“春風驕馬樓”佈下的暗樁。
流芳從容走著之餘,不忘細細留意四周守衛的分佈。
忽然,幾個僕役打扮的人在他前方經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