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又擴大了幾分。
“三師兄他……他昨日一早說是出去打獵散心,結果到現在都沒見他的蹤影,我們幾個便出門去尋找,誰知竟在山崖下發現了他的屍身,已經摔得支離破碎了,身上還有狼爪的痕跡……師兄一定是被野狼攻擊,一時不慎從山崖上跌下摔死的。”
莫然慢慢坐了下來,沉默片刻,只得吩咐身邊的六師弟雪刃道:“雪刃,你去安排好好厚葬三師兄吧……”
雪刃領命帶著一幫弟子出了後院。
“晴兒,怎麼你的臉色不大好看……”
想不到我臉上的蛛絲變化都沒逃過他的眼睛,這小師弟倒真不愧是個精明絕頂的人物。
“師弟……想不到才短短一年,天山竟發生了這麼多事……先是一年前大師兄無故失蹤,接著五師姐誤食毒物慘死,三師兄如此好的身手,卻被狼逼至山崖……韋如謙一個區區一個勢利商人,居然能在天山中大搖大擺來去自如,這一切……你莫同我說只是湊巧……”
莫然眼也不抬,慢慢又往盤中落下一子,我盯著他的眼睛,他的臉上沒有絲毫不自在,也沒有絲毫愧疚,一時間,這同床共枕了兩年的丈夫竟變得如此陌生。
過了良久才他說道:“晴兒,你說以我現在的武功比中原武當、少林兩派掌門如何?”
我思了片刻,輕聲實話道:“相差太甚……”
他嘴角微微一揚:“我年紀尚輕,武功修為不可能高過那些半老頭子,天山派掌在我手中,實在是冒了天大的險……如果我不借助韋如謙手中的洋槍火炮,只怕天山派那些仇家都已經尋上門來了。”
我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低頭默不作聲,捻起一顆白子落進了盤中,片刻又道:“師弟,我知道你坐上掌門之位不久,鞏固自己勢力是必然,可是,大師兄三師兄還有五師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真就一點舊情也不念?況且韋如謙那人決不是良善之人,我怕你和他走得近了中了他的圈套。”
莫然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晴兒,論計謀才智我不如你,但韋如謙這類小人角色我對付他還是綽綽有餘,你不必擔心。”
“我是怕你自信太甚,低估了姓韋的。”我輕聲低語著說:“那些火槍洋炮終究不是辦法,萬一被朝廷知曉判你個圖謀造反之罪……”
“行了!”莫然忽然打斷我的話,“這些事我會自己處理,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天山派掌門夫人不好麼?”
“師弟,你……”
我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一向對我溫柔體貼的丈夫居然對我大聲相向。
莫然背對著我良久,忽地轉身一把將我緊擁入懷道:“晴兒,你不要再管我做什麼事好麼?我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你……哪怕就讓我墜入萬劫不復我也無所謂……”
“師弟……莫郎……”
我緊緊抱著他,偎在他的胸前,淚水漸漸模糊了我的眼,我不明白男人的心中為何總認為有了權勢才是有了一切……我不希罕什麼霸王圖業,我也不想要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只要莫然……我只要他開開心心在我身邊,那些惱人的事煩人的事讓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去操心不好麼?為何這最愛的人始終就不懂我的心……
第 8 章
第八章
莫然的行蹤漸漸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常常三四日不見他的人影,只剩下我獨守空閨,寂寞難耐。孤寂落寞時,我便會來到以前我倆私會的地方,看著那株碩大的桂花樹靜靜發呆。
“花啊花,想不到你和樹相處如此之久,終究還是逃不過抓不住、捉不住,墜下枝頭的命……”
我看著樹下片片雪白,心裡禁不住湧滿了淒涼。
“我雖和他結為夫妻將近兩年,可我卻發現自己原來對他一點也不瞭解,其實他生性高傲,脾氣倔強,卻心甘情願任我胡作非為,”輕笑一聲:“有這樣的丈夫,真該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吧……只可惜我卻還得寸進尺,一時半會兒見不著他心裡便憋悶得慌,偏要找著他、粘著他為止,男人不都該為江山事業打拼麼?我怎能老是想要扯他的後腿,我這做妻子的真是不該……”
心裡一遍又一遍的斥責著自己,一遍又一遍為莫然日益的冷漠開脫,淚水忍了好久,終於又都滾回了眼眶,拍一拍被泥土沾上的衣角,仔細將樹下的花瓣都掃攏在樹根邊,這才回了玲瓏閣。
“夫人,掌門他……他剛才忽然暈倒了,現正在房裡休息。”一個丫鬟向我稟報說。
我的心重重一跳,來不及細問,趕緊趕回房裡,看見了正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