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犯險,就此不辭而別,望見諒。待事情有所眉目,花落再回到中原與三位會面。你們速尋容身之處,多多保重!”
信的落款,正是凌花落。字跡清秀,但很潦草,看來凌花落心情急切,不容耽擱。
蘇媚霞露出一絲酸澀的笑,自言自語:“花落。我們彼此認識了這麼久,可是,在你心裡,我到底是什麼?”
陸菲菲:“楊大哥,蘇姐姐,我們該怎麼辦?凌公子一個人去找北七仙,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險境,他為什麼那麼魯莽啊?”
楊孤鴻搖了搖頭,“不。他不是魯莽。其實從這封信的字句中我已經讀出了他內心的想法。他??”說到這裡楊孤鴻看了一眼蘇媚霞,“他很清楚,一旦北七仙心懷仇念,確實曾經背棄‘百年鑑天之約’而襲擊過七大高手,那麼自己這一去,很有可能永遠也回不來了。所以他不希望我們一起陪他……”後面的話,楊孤鴻卻怎麼也不忍心說出來了。
蘇媚霞身子震了一下,臉上卻沒有太多表情。她什麼也沒說,呆呆地看著桌面上的那封信,一滴淚從眼眶中滑落而出。
陸菲菲於心不忍,便把手放在蘇媚霞的肩膀上,算作對她的安慰;然後轉過頭對楊孤鴻說:“凌宮主還在冥島等他回家,他為什麼就不顧自己親人的感受?還有我們大家,怎可能放心得下?”
楊孤鴻苦笑,心中的酸楚也湧了出來。看著蘇媚霞的樣子,楊孤鴻似乎也猜到了她的心思,便說:“蘇姑娘,不如我們一路北上,尋找凌公子吧。眼下江南各派都在尋找我們的行蹤,不宜久留。北上不但可以暫時避過他們,而且說不定可以找到凌公子。”
楊孤鴻的話,正說到蘇媚霞的心裡去了。蘇媚霞雖然表面沒有太大聲色,但內心正在痛苦焦急,想著怎樣找到凌花落,聽楊孤鴻此言,臉上便立刻露出喜色,站起身來說:“楊掌門,我也正有此意。那麼咱們這就出發,往太行山的方向去吧!”
楊孤鴻:“不急。凌公子不知道北七仙在太行山何處,他如果想找到她們,定然會先去鄱陽拜會龍鳳夫婦,因為他們夫婦二人曾經找過北七仙,知道她們所在之地。所以我們應該先去找龍鳳夫婦,就算追不上凌公子,打聽到北七仙所在之處也會節省不少時間。”
饒是在如此時刻,楊孤鴻仍然保持著冷靜,能夠理性認識到這個她們兩個女子早已忘到腦後的情況。陸菲菲對楊孤鴻贊然一笑,心中愈加欣賞。
蘇媚霞恍然,驚喜不已:“確實是這樣!楊掌門你果然聰明睿智!”
楊孤鴻和陸菲菲見蘇媚霞因為凌花落而如此失態,似乎已經根本不在乎女孩子感情的矜持,心中只有對她一片痴心的敬佩。
事不宜遲,三人立刻出了客棧,在附近找來三匹快馬,揚鞭啟程。
而陸菲菲卻似乎有所顧忌,說:“楊大哥、蘇姐姐,此去鄱陽會經過黃山,咱們是否要繞路而行?”其實陸菲菲問這話時,心裡已經明白,以現在蘇媚霞的心情,是恨不得插翅飛到鄱陽,然後立刻飛向太行山區的,怎可能繞道而行。但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問起了這個問題。
不用蘇媚霞說,楊孤鴻如此聰明之人當然不可能不知道此刻蘇媚霞的心急如焚,便對陸菲菲說:“不必了。江遷現在應該還在杭州附近尋找咱們,不會這麼快就回黃山;況且以凌公子的性格,他也決不會繞路而行。”
蘇媚霞聽楊孤鴻句句都是她心中所想,不住地連連點頭。於是三人快馬加鞭,一路揚塵,直奔鄱陽而去。
沈萬塵一夜未停歇,漫無目的地走著。他的腦中不斷回憶著凌花落所說的每一句話。事實上他已經想得很清楚,凌花落所說的“故事”聽起來雖然離奇,但卻並不荒誕,而且細細想來其中並沒有任何矛盾或漏洞;再與自己一生所聽到的關於百年前四公子的紛爭與四方暗門的種種傳聞相對照,其間確實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只是這些傳聞虛無縹緲,幾乎不被人相信,其間的關聯自然根本無法讓人覺察。如若不是凌花落來到中原,攪起了這場巨大的風波,也許自己一生都不會對江湖理解到如此層面。
沈萬塵如此閱歷廣博之前輩,尚且差點井底之蛙般度過一生,更何況其他人呢!
傳說與現實很近,近到若風拂水面一般;然而這些活在江湖之水中的魚兒,不可能離開水,感受到外界有風在吹拂。
四方暗門,卻是這風中之鳥,棲於水域之外,暗中靜靜觀察著水中的一切。一旦有惡魚作亂,它們便會將其啄掉;其它的魚兒自然便將這些鳥視作天敵。
沈萬塵突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