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頭出的事情,便是成年的男人都扛不住,我同你爹說了,胡氏那個潑辣,這般不好惹,也讓大姐兒轟了出去,你爹還不相信。”
“爹,娘說的都是真的,大姐提了一大桶的井水,全部都潑在胡氏身上,她逃得比只老兔還快。”阿悅接嘴道,“大姐真是了不得。”
“為難大姐兒了。”白巖知道徐氏說這些,是想讓自己放寬心,心口酸澀難擋,還要勉強露出笑容,“這樣的婦人,以後少搭理便是,不要委屈了自己。”
“不委屈。”白棠見白巖皺著眉頭將苦的草藥汁喝下去,從一旁的碟中,取了顆山裡果兒,“爹,吃個果漱漱口。”
“這些都是你從福明山找來的?”白巖咬了口山裡果兒,又酸又甜,人一下都振作起來。
“爹要是喜歡吃這個,我明天再進山。”
白巖將紅薯湯吃個底朝天,喊徐氏將兩個孩帶去睡覺。
屋中就倆下他們兩個。
“討債的說,幾時再來?”
白棠瞞不下去,老實回道:“說了天。”
“明哥這人一直不好應付,能夠鬆口給天,已經不容易。”白巖看一眼她。
外頭吹了風回來,加上點火煮食,雙頰像是抹了一層薔薇的顏色,他心裡頭擔憂的還不能明著同大女兒說,臉上顯出一層愁苦。
。。。
 ;。。。 ; ; 白棠在胡氏的尖叫聲中,方才覺得胸口呼吸通暢了。
她不擔心坐在自家前屋中的兩個人,胡氏的話,不像是空穴來風,爹爹遲遲不歸,怕真的不是好事。
胡氏隔著一扇門破口大罵,大概是附近人都不想招惹她,還不曾吃過明虧,今天被個小姑推搡出門,順帶砸了一臉藥渣,怕是明天就能成整條街上的笑柄。
白棠起先礙於家中的兩個討債鬼,尚且忍耐。
那胡氏越罵越不像話,髒的臭的都沒個忌諱,連裡屋的徐氏都聽不下去,扶著牆出來,一臉的擔憂。
“大姐兒,你爹會不會真出事了?”
“別聽那個嘴上沒把兒的婦人渾說,娘,你的身弱,進屋躺著休息,外頭有我照看著,我送走了客人,就去村口守著爹回來。”
徐氏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明哥:“我瞧著石娃出了一身汗,身上沒那麼熱了。”
“阿悅,給小弟用熱水再擦擦身,將汗溼的衣服換下來。”
白棠沉默的走到後院,悶頭打上來滿滿一桶井水,一步一挪的出來。
王四的眼睛都瞪大了,低聲問明哥:“她這是?”
明哥忍不住笑起來:“你猜得沒錯,她是要去教訓那個多嘴多舌的婦人。”
白棠從兩人面前經過,水桶往門邊擱下,拉開院門,提起水桶,沒頭沒腦的往外頭盡數撲去,嘩啦一聲,外頭瞬間安靜了。
安靜的,像是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白棠拍拍雙手,院門都不關,眯著眼看胡氏抱頭鼠竄,跑得快,還在水塘裡摔了一跤,裙上都沾了泥。
她眯了眯眼,惡人自有惡人磨,最好這個胡氏永遠都別上白家的大門。
明哥在她身後,起身,拍了幾下手:“厲害,白家有這麼厲害的小姑,真是叫人開眼。”
白棠聽出他話中的揶揄,也不搭話。
明哥看著那個纖細的背影,忽然有些心軟,咳嗽一聲道:“王四,走了。”
白棠暗暗吃驚,以為他說的是反話,沒想到明哥大步流星的,已經出了院門。
王四有些不明白,抓抓頭轉頭來看著她。
“今天的債是討不到了,再過天,你們最好湊夠錢,否則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白棠反而在門口呆了很久,她知道明哥這個人,也算是鎮上的一個小霸王,看那個王四就不是省油的燈,居然,居然一鬆口就放了天。
“大姐,討債的走了?”阿悅探出頭來問。
白棠才反應過來:“是,走了,說天以後再來。”
阿悅趕緊雙手合十,唸了兩句阿彌陀佛:“保佑爹爹今天把錢都借回來,剛才大姐又沒在家,他們凶神惡煞的……”
她摸著後腦勺突然笑起來:“其實也沒有那麼兇,特別是見到大姐回來,誰讓我家大姐長得好看。”
白棠抬手捏一下她的臉:“小弟的燒退下去了?”
“衣服都溼透了,都換過乾淨的,這會兒睡得很香,娘還是擔心爹爹。”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