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大的事情,連著天,天黑不回家,這種富戶家中的宴席,忙到更半夜都有份,要把一家老小都瞞住,絕對是個很難的技術活。
她只能做到儘量。
大概是石永梅習慣她平日裡,話語不多,一上都是阿梅絮絮叨叨說個沒停,無非是鎮上哪一家的胭脂做得好,就是價錢貴,哪一家的衣服料是從大地方運過來的,做出成衣,幾乎不輸給那些荀凌郡中的少女。
荀凌郡,那是相隔此地上裡的富饒之地,也是某位皇親國戚的封地。
白棠至今也沒有機會,去那裡走一遭,開開眼。
說到後來,石永梅的嘴皮都說酸了,白棠連個回應都沒有,好生無趣。
“我說阿棠,等你家的欠債都還清了,你沒想過以後做什麼?”
“上山採藥草,給家裡頭攢點錢。”
白棠微微笑起來:“石娃才歲都很懂事了,他身弱,我想把他養得壯壯的。”
窮人家的孩,好像不用教,就明白識趣的做人。
石娃是這樣,阿悅也是這樣,一想到阿悅眼睛裡頭含著眼淚,說大姐別忘記她,早點將她贖回來的話,白棠的心口都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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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然後,石永梅依然我行我素,每次回來,還給白棠捎帶點脂啊粉啊。
白棠不愛用這些,收起來,放在櫃中。
後來,家裡頭缺錢,她多長個心眼,與其白白浪費,她捎帶到鎮上的時候,折價賣給了其他的鋪。
“阿棠,我有好事情同你說。”
“你哥在,我要泡點茶。”
“那也成,我在這裡等你。”
石永梅向著她伸過手來:“討杯茶水喝,你不能只顧著我大哥,就不管我口渴了。”
白棠笑笑,倒了一杯熱茶,然後提著茶壺出去。
才到門口,阿悅上前來要接過她手中的茶壺:“大姐,娘說讓我來。”
白棠心中有數:“小弟呢?”
“小弟在後院玩呢,大姐,剛才孃親同我說……”
“說什麼了?”
“孃親說,一家人總要在一起的,無論是哪個都一樣是爹孃的心頭寶。”
阿悅笑得很開心,很開心:“我知道,是大姐為我求了情,我等會兒就幫孃親把繡好的帕送去繡莊上。”
白棠抬手摸摸她的頭髮,既然爹孃都不樂意讓她同石永言多接觸,那麼她還是聽話就好。
石永梅的半杯茶都沒喝完,見她回來,嘖嘖作響:“白叔還是看不上我哥。”
“這話說的,石大哥才救了我爹回來,我爹心裡頭感激都來不及。”
“我不會說錯話,白叔就擔心我哥把你給拐走了,年前,我哥闖了禍跑那會兒,白叔把你鎖在家裡頭,生怕你跟著一起。”
石永梅將花枝招展的一張臉湊到跟前:“可是,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會跟著他跑,你沒那個心。”
白棠被她說的心裡頭一跳,她和石永言的關係,到底到了哪一步?
石永梅的手指,很輕的摸了下她的臉:“先不說這些,我把好事先告訴你。”
白棠拍開她的手,不喜歡這種故意的輕挑。
“生氣了?”石永梅眯著眼睛笑,“阿棠,你長得那麼好,自己知道嗎?”
“知道。”白棠板著臉回道。
“知道就好。你家缺錢,還很急,別說我不幫你,有個活,從今天晚上,一連天,做成了,給十兩銀,你去不去?”
個晚上,十兩銀。
好像特意為白家準備的。
白棠想都沒想:“不去。”
石永梅呆了呆:“個晚上,十兩銀,你不去!”
“飛來橫財,我不要。”
十兩銀不是小數目,白棠不是傻,她知道阿梅不會害她,但是這條,絕對不是什麼好差事。
“大姐兒,大姐兒,快些出來送客。”徐氏在外頭喊人。
“你再考慮下,要是想明白了,就來找我。”石永梅的手腳利,從窗臺又原爬了出去。
白棠走出去,見徐氏手中還拿著那個銀鐲,果然石永言不會收下這份薄禮,爹孃臉上掛不住,又覺得虧欠了個人情債,還都還不上。
“娘,屋外風大,你的咳嗽才好些,我送石大哥出去。”
白棠突然想到,娘是特意留了個機會。
至於是給她,還是給他,就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