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不該看的不看。
她眼觀鼻,鼻觀心的。
等萍姑再次出現的時候,見她原地不動的樣,倒是有些喜歡她的乖巧。
“你跟我來。”
白棠一個字都沒有多問,老老實實的跟上。
兩個人很快出了正廳,外面的空氣有些涼。
白棠重重吸了一口,比起廳內悱靡的香氣,她反而更喜歡這樣。
萍姑自顧走出十多步才問:“霍管事有沒有說過,這天都必須留在餘府?”
“是。”
“家裡知道嗎?”
白棠搖搖頭:“偷著跑出來的。”
“好大的膽,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就不敢。”萍姑笑了笑道。
白棠下意識覺得這人要比霍管事好相處的多。
“我帶你去住宿的地方,這天,你伺候的貴客離席,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不用留在廳裡。”
萍姑指給她看一扇小門:“別迷了,只走給你走的地方,就不會闖禍。”
白棠明白,這樣一句話,已經算是特別照顧,轉身就給萍姑行了個禮。
“多謝姐姐指教。”
萍姑點點頭,原回去了。
白棠推開小門進去,裡面還有排間的小院。
左邊是個吃飯的地方,另外兩間,是通鋪,一間能睡七八個人的樣。
白棠是第一個回來的,她選了右邊的那一間進去。
在門邊拿了個包袱,走到最裡面一看,大包裡是換洗的衣裙,小包裡頭是些梳洗用的,一把木梳,兩個點銀的珠花,一塊洗臉的帕,還有小小的一盒香脂。
她閒著也是閒著,擰開香脂,放到鼻前,淡淡的香氣,比阿梅送的還好些。
“先回來的,過去洗澡!”
一個粗嗓的僕婦隔著窗喊道。
白棠還以為小院中沒人,冷不丁的嚇得差點跳起來。
“我就喊你洗澡,別像只受驚的兔一樣。”
白棠聽她話語中沒有惡意,趕緊開門出來。
那僕婦上下打量她一下:“你倒是會享福,躲在裡頭準備睡了?”
“沒有,沒有,我也才剛回來。”
“去那邊。”僕婦努了努嘴,“灶房後頭有個小間,熱水燒好了,自己從灶上舀在木桶裡帶進去。”
白棠應了一聲,去推灶房的門。
那僕婦想想不放心,又跟過來:“會做事嗎,別一鍋熱水往自己身上淋,到時候,沒人送你去看病。”
“嬸放心,家裡頭都做慣的。”
白棠從門口搬過個木桶,簇新的,很乾淨。
灶臺上有葫蘆瓢,將鍋蓋開啟,熱氣騰騰的。
僕婦聽她說話客氣,嗓門就沒這麼響亮了,又見她的手勢熟練,退後一步道:“裝滿熱水的話,有些分量,最好別撒了。”
“我會小心的,多謝嬸提醒了。”
一桶熱水,一桶涼水都搬好,白棠將乾淨的衣服放在一人高的架上。
僕婦在外頭又問道:“要香胰嗎?”
白棠開門出來,接了一塊在手中,又是連聲道謝,謝的那位僕婦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這兩天,要是有什麼短缺的,喊一聲孫媽,我就守著這個院。”
。。。
 ;。。。 ; ; 底下有人發出輕輕的嘆息聲,似乎在惋惜。
“爹,傳言都說那一位行事素來謹慎,我們的宴席要開天,或許第一天不來,第二天就會來了。”身後一個年輕人,很識趣的搭話。
“小峰說的是,爹,沒準明天就皆大歡喜了。”另一個趕緊附和道。
“餘長楚的兩個兒,餘峰,餘峻。”
那個隨從的聲音很輕,白棠聽見了,正好對號入座。
穿紫棠色衣服的是餘峰,那麼穿靛青色的就是餘峻了。
還有,餘府的這位餘老爺的名字是餘長楚。
可見,餘府請來的這位大人物,的確了不得,驚動了附近方圓裡的,有頭有臉的人物。
“既然如此,有勞大夥兒等到此時,開席吧。”
餘長楚的話音一落,絲竹之聲,重新柔和的響起。
“餘某感謝到場的諸位,敬酒一杯。”
隔間中,有人迫不及待的起身,也有人朗聲而笑。
白棠面前的貴客,很平和的坐在原地,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