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勢,算不算堂會審了?
“老貨,你抬頭看看,是不是她?”大管事朗聲問道。
霍管事雙手扭曲的扣在身後,好像是被動了家法,艱難的轉過身來,一雙眼停在了白棠身上。
忽然,她的眼睛一亮,扯著嗓高呼道:“不,不是的,她不是丁四!”
這一喊,大管事臉上頓時就不舒服了,在二公面前,這般咋咋呼呼的,難怪差點壞了大事,上前一步,不由分說,給了霍管事兩巴掌。
啪啪的耳光聲,聽著都肉疼。
白棠雙手低垂,故意將肩膀抖了抖,做出害怕的樣來。
她知道,這個屋裡,有人就是在看著她,看著她的反應。
。。。
 ;。。。 ; ; 有人一動手,其他人都拼命往前擠,箱裡頭還有個兩指寬的大金鐲,值不少錢,哪個都想先搶在手中。
還有人暗笑,這個丁四還真是個鄉下人,就知道要個好看的,白白浪費了最好的機會。
也就沒人注意她的舉動了,
白棠沒等萍姑有所反應,小跑著回屋去。
很快,她又跑回到石永梅身邊,手裡舉起一面小銅鏡,左照右照。
“阿梅,我越看這支簪越好看。”
石永梅呆呆看著她,明明昨天還挺正常的,怎麼忽然就變了個人一樣。
“阿棠,阿棠,別照鏡了!”她壓低了聲音喝道。
“這麼好看的簪,為什麼不能照?”白棠是真的透出歡喜。
一隻手將銅鏡鏡面摸了又摸:“昨晚上,我還沒察覺,餘府給出的銅鏡,照著臉很清楚,比在我家門口的那條小溪,還清楚!”
萍姑儘管在分派打賞,一雙耳朵卻始終在聽著白棠說話。
聽她言語天真活潑,笑了一下,真是想得有些多,就是個鄉下姑娘,連一面小銅鏡都當成寶貝,要知道小木箱裡頭的好東西多著呢。
第一個拿走的那支蝴蝶簪,不過是最一般的貨色,好看是好看,卻是白銀裹著金的,市價不過四兩銀,哪裡比得上大金鐲,更比不上那隻鑲嵌貓眼兒的戒指。
那隻戒指,萍姑見到已經被拿走,那是木牌甲的少女,一話都很少。
昨晚在隔間中,將客人伺候的歡歡喜喜,據說,雖然沒有被直接帶走,那位客人也放下話,等天宴席散了,會帶著此女離開。
這種才是聰明人所為。
等萍姑合上小木箱的蓋,已經對白棠沒那麼留心。
“晚些還會有人送新的衣裙過來,晚些我還會過來,帶你們去正廳的宴席,昨天沒犯錯的,今晚仍然要多加小心才是。”
等萍姑走了,石永梅才拿了她分到的一對耳墜,水滴的形狀,戴起來一閃一閃的。
“你這個也很好看。”白棠笑嘻嘻的說道,還將鏡往前遞了遞。
石永梅沒好氣的將鏡拍開來:“阿棠,你這是要做什麼!”
“沒什麼,我說我們眼光好,選的都是好看的。”
石永梅的眉角一直抽抽,她都能聽見那個說她倆是鄉下人的,笑得更得意了。
“那個萍姑本來挺喜歡你的,你這樣一來,她都懶得看你了。”
“我知道。”白棠把玩著手裡的小鏡,笑容收斂起來,“阿梅,樹大招風聽過嗎?”
“聽過,我還聽過母豬上樹!”
“哈!你見過?”白棠說完就跑,阿梅氣的直追。
追到角落處,白棠停下腳來,阿梅慢慢跟著。
“阿棠,你是怕萍姑害你?”
“害我還不至於,在她眼睛裡,我什麼都不是才好,我不想她對我關注多。”
“所以,你故意做出小家的嘴臉。”
“我們本來就是鄉下來的,難道還能在這裡冒充大家大戶的姑不成?”白棠笑嘻嘻的,沒前頭的正經。
“昨晚上,我看到幾個人被貴客帶走了。”
“如果有人要帶走你,你會不會去?”白棠壓低了聲音問道。
“那個老頭都七老八十了,我作死了才會跟著去。”
白棠拉扯了一把,讓阿梅在她身邊坐下來。
“阿棠,給我說說,那個最後來的貴客是誰,我好像聽到有人說什麼郡府大人。”
“我也不清楚貴客的身份,不過他的帖是從荀陵郡的郡府大人那邊流出來的。”
石永梅的嘴巴張了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