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你們兩個。”
白棠一聽就樂了:“孝敬兩個字可不敢當。”
孫媽的一雙眼瞪出來比牛眼還大:“救了我的老命,怎麼能不孝敬!”
沒有用大灶燒水,小壺裡的沒有半點油腥味,連喝茶的茶盞都是孫媽墊著腳尖,從碗櫃後面摸出來的青白細瓷。
門外那幾個,眼睛又紅了,擠著要進來。
孫媽雙手叉腰,將人統統都給轟了出去:“剛才怎麼沒見你們來幫忙,出去出去,誰再堵著門,仔細晚上我不燒洗澡水!”
等茶水沏好了,端到手裡,孫媽搓著手笑道:“我也不知道啥名,聞著香,還是過了年,老打賞下來的,沒捨得喝。”
白棠聞著茶香,笑著看看阿梅:“我們也都是鄉下來的,不懂茶葉,孫媽說的是,聞著香的,喝著也香。”
孫媽非讓兩個人喝了盞茶才肯放人,又說晚上怎麼都要給加菜。
白棠說草藥只是解了一時的疼痛,讓孫媽別怕費錢,到鎮上的醫館找個大夫好好看,要不然下一次疼起來,沒準更加厲害。
孫媽這會兒是她說什麼都聽在耳朵裡,連聲都應了。
石永梅拉著白棠的手,回到屋裡,有種怪怪的感覺。
白棠也察覺出來,那些人將她們給排外了,故意湊成個小圈,在那裡嘀嘀咕咕的說話,見她們進來,就收了嘴。
等她們走到裡面,又重新開始說些有的沒的。
這是特意要擺姿態給她們倆看,讓她們知道,已經不是一夥人了。
白棠抬手摸了摸髮髻上頭的蝴蝶髮簪,一雙眼垂下來,單單看著雙手:“阿梅,今天晚上,我們恐怕要明哲保身了。”
這句話深奧,石永梅沒聽明白。
白棠很快解釋給她聽,晚上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只管自己的死活就好。
這一次,她一下就聽明白了。
“阿棠,昨晚已經那樣了,難道說今天還會出大事?”
“那要看餘家在等的大人物,到底會不會來了。”
“你伺候的那個貴客呢?”
白棠扁了扁嘴,她倒是盼著那一位,已經在餘府待得不耐煩,今天就匆匆離開,在後面打雜沒什麼壞處。
想到那人不動聲色的將她按在案几上,一副居高臨下的眼神,白棠全身都跟著不舒服起來。
憑什麼啊,她就算是來當丫鬟的,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無助小羊。
算了,算了,忍一時風平浪靜,家裡頭還等著她回去,就不斤斤計較了。
這邊話沒說兩句,外頭有人進來傳話。
“哪個是丁四,哪個的腰牌是丁四!”
那些人,眼珠又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對準了白棠。
白棠站起身來,拉好衣襬,心裡頭暗道,有本事,你們今天晚上也別把黑眼珠放出來,一個一個白花花的出去見人!
門口是個沒見過的丫鬟,一把拉住她就問:“你就是丁四?”
白棠將腰牌拿出來,給她看個仔細。
她翻過來翻過去看了幾遍,才確認無誤。
“跟我走。”
“去哪裡?”
“別多嘴,去了就知道。”
白棠回過頭,見阿梅跑出來,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又怕給她生事,不好開口,她悄悄衝著阿梅搖了搖手指,示意不會有事,才緊緊跟了上去。
那個丫鬟走出小院,才開口道:“別害怕,不是壞事。”
白棠無聲的嘀咕了一句,我也沒幹壞事。
“你是萍姑帶進府裡頭的,喊我青姑就是了。”
“青姑姐姐。”
青姑再沒有開口,她走得很快,也不怕白棠跟丟了。
白棠走過了長廊,走過了花道,有一件事情很明白,她是在往餘府的正院裡頭走,要見她的是餘府裡有頭有臉的人物。
想要避避開,還是不行咯。
“到了。”青姑站在門前,清了清嗓道,“人帶來了。”
“請進來。”
這個聲音,白棠認出來了,昨晚的那個大管事,用的是請字,青姑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替著她受寵若驚了。
白棠推開虛掩的門,跨進門檻,裡面揹著她,跪著一個人。
跪的時間不短,樣都不像前頭那麼神氣活現的。
白棠的眼力還行,隔著背影,認得出是霍管事。
再一抬眼,大管事站在餘府的那個二公餘峻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