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些不?”
“當然想!”阿悅的眼睛都亮了。
白棠把石娃交在他手中,走到碗櫥邊,踮起雙腳,拿下個很小的瓦罐,密密封著罐口。
“這裡面是什麼?”隨著白棠將罐揭開,阿悅的鼻用力呼吸,“這麼香!”
白棠用筷尖挑了點,撒在雪裡蕻上:“這是去年冬天,上山去採來的松油。”
當時幾十個松果球,將裡面的松一顆一顆剝出來,才得了幾把的松仁,本來想給家人一起吃了,想想不捨得,偷偷用火炒熟,再用石臼打出松油。
費了好幾天的功夫,才得了這麼一點點。
後來,家裡頭的事情多,白棠差點都給忘記了,今天突然想起來,松油拌著雪裡蕻,可不就是奇香無比。
鍋裡的紅薯粥,咕嘟咕嘟冒著糯糯的小泡泡。
姐弟人,沒等到粥水出鍋,把第一碟雪裡蕻,你一根我一根吃了個精光。
石娃張大了粉紅的小嘴巴,還想吃,被白棠輕輕拍了下後腦勺。
“這麼鹹的,吃幾口就好,不然等會兒搶著喝水都來不及。”
石娃腦袋拱了幾下,還是聽大姐的話,只將一隻手指頭含在嘴巴里,等著紅薯粥出鍋。
白棠親手又拌了一碟雪裡蕻,這次更加考究,把曬乾的菌用熱水泡了幾朵出來,切成細絲,放在一起。
“給爹孃端些過去,爹的腿傷要多吃點,才能養得好,明天我還上山去。”
白棠用小勺,一口一口先餵飽了石娃,石娃吃飽喝足,精神很好,不像前一陣咳嗽厲害的時候,整個人沒精打采的。
“石娃去給大姐後院種的那些草藥澆澆水,讓大姐也吃頓安心的。”
阿悅過來,笑著將他往外送。
“爹孃都說這個菜好吃又下飯,爹都盛了兩次粥,大姐,鍋裡剩下的不多,你快些趁熱吃。”
姐妹兩個面對面,一人一碗,餵飽了肚。
白棠在餘府住了幾天,每一頓都是有酒有肉,香噴噴的米飯,但是那些都食不知味,壓根比不上家裡頭最簡單的一頓飯。
趁著阿悅洗刷碗筷,她先到收著草藥的抽屜都開啟來仔細檢視,鐵線草少了七八根,都給爹吃了修補腿傷。
一隻手摸到暗格裡頭,那株靈芝安靜的睡在裡面。
白棠有些為難,這株靈芝是難得一見的好物,到底是拿去藥鋪換了銀,還是放在家中,防個萬一?
她從屋中間走出去,見個頭矮小的石娃,吃力的提著個小木桶,裡面又大半桶清水,他用個小木勺,給每一棵草藥底下都澆下水,很小心的不去碰到草藥的葉。
白棠知道,種在自家院裡的,都不是什麼值錢的,但是很多草藥都必須要野生,不是在家裡頭,培點土就能夠長得迎風招展了。
這些還是她嘗試了好幾次,才成功活下來的。
不如,等她上山兩天,看看會不會還有好運氣,再決定那株靈芝的去留。
“阿棠,阿棠。”
有人爬在圍牆上,衝著她小聲的喊。
石娃專心做事,沒有聽見,白棠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一抬頭,見到阿梅笑眯眯的用雙臂扒在牆頭,衝著她招手:“阿棠,你過來說話。”
。。。
 ;。。。 ; ; 白巖讓阿悅去倒了洗臉水,說是有話說話,誰也不許哭鬧了。
“娘,我就是去富戶家做幫工,真的,附近好些村的姑都去了。”
白棠挑著最簡單直白的說:“就是平梁鎮上的餘家,家裡做宴席,請大客,人手不夠,說好了只做天,給多的工錢。”
徐氏一個字不漏都聽進去了,平梁鎮的餘家,就算是個婦道人家,她也是知道的。
白巖按住了徐氏的手背,不放心的問道:“怎麼有人說你同隔壁的阿梅去做那見不得人的勾當?”
“說這話的當真該千刀萬剮的,要是爹不信,娘不信,回頭去平梁鎮上一問就知道,我總不能讓後鎮上的人都聽我的,胡亂瞎說。”
白棠也是算準了,爹孃暫時不可能去平梁鎮上,而且她說的也不是假話。
只是,只是哪個殺千刀的,居然說了那麼齷蹉的話,將髒水往她和阿梅身上潑,她要是問清楚了,定然不會放過。
“孩他娘,你聽聽女兒的話,我早說過,她這般懂事,怎麼也不能,也不能……”
白巖不好往下說,徐氏的臉被自己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