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張嘴就咬,王四是個暴脾氣,想都沒想,直接給了石娃一巴掌。
石娃到底年紀小,身體弱,直接被打暈過去。
白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偏偏行動不能自主,急火攻心,一口氣衝上來,憋過氣去。
再後來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爹,娘把錢放在哪裡了?”
“她說就放在床頭的小翻板裡頭。”白巖這會兒還是心痛不已,雖說他素來將兒女兒一視同仁。
但是石娃是家裡頭最小的,自然是爹孃的心頭寶,如今被明哥帶走,還不知道會不會轉身就賣給牙婆。
“大姐兒,一定將石娃找回來。”
白棠見著爹的眼圈通紅,眼角溼溼的,要不是還礙著旁邊的石永言,可能就嚎啕大哭了。
爹心裡頭一定恨自己怎麼會這個時候摔斷了腿,不但不能夠保護家人,還成了拖累。
不等白棠回答,石永言替她答了:”白叔,你放心,我會幫著將石娃找回來的。”
白巖卻像是特別信賴起他,連聲道:”好,好。”
轉頭又問白棠:”你娘呢,你再問問她去。”
看樣,白巖昏厥的更早,還不知道,等明哥走了以後,徐氏一時想不開,吞了耗藥的。
白棠這會兒也不想說破,安慰道:”爹好好休息,我再同娘說兩句,就去明哥那裡,把弟弟帶回來。”
“二十兩銀。”
“我有,我有二十兩銀。”
白棠手忙腳亂的將那個束在身上的搭袋取下來,把七公賞給她的二十兩銀全部給白巖過目。
白巖已經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思來過問,她哪裡又得來二十兩銀。
“只要石娃回來,就是將家裡頭的田地,房都給了人,也是捨得的。”
“我明白,我明白,爹放心就是。”
白棠出屋來,石永言無聲的跟在她身後,她想一想,還是重新回到徐氏的身邊。
徐氏緊緊閉著眼,不過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就是吐得多,有些蒼白。
“娘一直就沒醒。”
“家裡頭的錢怎麼會不見了?”白棠見徐氏的樣,是問不出個究竟了,只能問阿悅。
阿悅只會搖頭:”我不知道,娘進屋說去拿錢,忽然就大喊起來,說錢都不見了,叫的好大聲。”
“後來呢?”
“後來,娘出來和討債的兩個人說錢都不見了,那個明哥還帶著笑問娘,錢都不見了,娘再確認了一次。”
“他又說了什麼?”
“他說,不要把運氣當福氣,給臉不要臉了,然後向旁邊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將石娃抓起來,捂住了嘴。”
再後來,就和白巖在屋中聽到的大同小異,徐氏想要解釋說家裡頭吃心吃力,存了十幾兩,只差了一點點。
明哥只是一味冷笑,也不打斷徐氏的話,徐氏說到後來,就差雙腿給他跪下,想要他把被捂住嘴,臉孔漲的通紅通紅的石娃放下來。
沒有討到債,明哥怎麼肯放手,留下兩句狠話,兩人轉身就走。
徐氏撲上去,抓住了明哥的衣服,明哥只說了一句。
“他怎麼說?”
“他說錢在哪裡,你比誰都清楚。”
阿悅呆了呆,她始終就在旁邊,聽得實在清楚,其間屋中還有一聲悶哼,她想過是爹出事了,只是這邊也不能離開。
正在兩難之間,明哥他們已經跨門而出,徐氏雙眼無神在院中站了會兒。
阿悅心裡頭害怕,只差要喊大姐救命了,卻見徐氏一個轉身進了灶房,將碗櫃搬動出來,取出耗藥,想都沒想,就往嘴裡灌了下去。
“娘灌了耗藥,搖搖晃晃走出來,撲通一聲就倒在地上。”
阿悅想都沒想就撲在娘身上,她根本想不出其他的法了。
也不知道,中間隔了多久,白棠狂奔了回來。
“我以為很長很長時間了。”阿悅害怕的縮了下肩膀,其實,後來她才明白,從娘吞了耗藥,隔壁那個姐姐好像過來看一眼,到大姐出現,就是一連串緊緊接著的時間。
對於她,卻像是天都要塌了。
白棠在想明哥的那句話,他對娘說,錢在哪裡,你比誰都清楚?
怎麼可能,娘把還債的錢給私吞了?
白棠根本不能夠相信,這些錢雖然大部分都是她從餘家得來的,但是還有小部分是家裡頭,省一口是一口積攢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