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
“夠了!”西門寅打斷了西門靖烈的話,就這麼個沒用的人還在他面前一口一個朕的自稱,若不是他允許,他還有什麼資格?
西門靖烈的身子一僵,果然不敢再吭聲。
“是不是不想做皇帝了?”西門寅放緩了語氣,問道。
西門靖烈低垂的頭點了點,這樣一病不起的皇帝真不是他想做的,受控與西門寅的皇帝更不是他願意的。
只是……他由不得自己。
“不想了?之前的西門靖烈可是守的死緊,甚至對盡心替他守護天下的軒王都生了嫌隙,如果不是如此,西門靖烈怎會走到這一步?可算是自作孽,也怨不得我,對不對?”西門寅雖然在注視著面前的西門靖烈,但是他的目光似乎放在很遠的地方,而不在這小小的偏殿。
二人正在一起,聽得外面響起小桂子的聲音,“奴才參見王爺。”
是西門靖軒回來了。
西門寅深深的掃了眼西門靖烈,稍稍後退,站定,輕輕一跺腳,在靠床榻下的位置豁然開啟了一道裂縫。
西門寅閃身跳了進去,裂縫閉合,不露任何痕跡。
同時,西門靖烈重新躺到了床榻上。
偏殿門開啟,西門靖軒走進來,輕輕的瞟了眼牆角處的琴。
只有小桂子一人出入偏殿照看皇上,他似乎沒有記得按時清理那張琴,上面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站在床榻前,西門靖軒淡淡的注視著西門靖烈。
凝神靜氣,令西門靖烈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片刻之後,西門靖軒便離開了,西門寅也沒有再返回,西門靖烈睜開眼,深深的撥出口氣。
好在這是冬日,若是在酷暑,他這麼長久的躺在床榻上,怕是要生瘡了。
月華國神秘山莊。
楚一天將身負重傷的烏墨海帶了回去,此時正安置在離夏語冰的住處不遠的房間。
聽說烏墨海回來,夏語冰將女兒交由侍女照看,迅速趕去。
當見到烏墨海的第一眼,夏語冰感覺到自己的眼睛裡充斥著久違的東西,那是淚水,她以為自己不再擁有,卻不想看到了這樣的一個烏墨海,曾經風度翩翩,年近不惑依舊能夠魅惑少女芳心的魔音使者時,這種與她已經訣別了十幾年的東西又突然湧了出來。
“墨海。”夏語冰幾乎是撲在烏墨海的跟前,俯身跪在床榻邊,伸手撫摸著那張了無生機的臉。
“這是唱的哪出戏?是真難過還是假難過?”跟楚一天站在一旁的冷清秀撇撇嘴。
她的聲音很低,但還是傳進了夏語冰的耳中,當然她身邊的楚一天也聽得清清楚楚。
不待夏語冰有所反應,楚一天抬手一掌朝冷清秀推去,“出去!”
冷清秀不想楚一天用這麼大的勁兒推她,猝不及防,踉踉蹌蹌跌撞幾步,一頭撞在了門框上。
“好你個楚一天,別忘了救烏墨海也有我的份兒!”冷清秀揉著自己的額頭,惱怒的道。
“都出去!”
夏語冰隨手一揚,袖底生風,一股強勁的力道向二人所在的方向掃去。
簡單的三個字,飽含著怒意,傷悲與無可發洩的恨。
“走啦!”冷清秀拖住楚一天,在夏語冰的力道掃過他們的身邊時,將他一起拽出了屋門。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對你還出手。”離開屋子,冷清秀不滿的道,“早知道,就不把烏墨海帶給她,真是吃力不討好。”
“我沒有要求你跟著我來山莊。”楚一天說著,一雙擔憂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已經緊閉的屋門。
“你這是想找藉口反悔一年之約吧?”冷清秀可不糊塗,“說出的話就是潑出的水,別指望收回!”
楚一天沒有理會冷清秀,望著那扇門,神情越來越擔憂。
就在剛才的一霎,他又看到了當年的那個還會流淚的女子。
第五一一章 裝模作樣
“是不是後悔把一個廢人給帶回來了?”冷清秀雖然喉嚨酸澀,但還是用帶著揶揄的口氣道。
“活著總比死了強,只要活著,就還有無數希望。”楚一天道,這句話不是他隨口說的,經常出自他的師父鬼穀神醫之口。
當遇到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的病人時,他的師父都會這麼說,給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對奄奄一息,只有聽的勁兒,沒有應答力氣的夏語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他的師父用風燭殘年的力量挽救了夏語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