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滴水不漏。
我收回心思,一邊問道:“皇上和循王都在宮裡吧?他們現在在何處?”
“如今皇上和循王殿下正在兩儀殿商量要務,微臣只能送娘娘到門口。”那統領說道。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他沒有闖宮的資格,再者也沒必要惹火燒身。畢竟錢也不想讓錢佐知道我是他找回來的。至少不能明目張膽。
兩儀殿門口,有著重重的守衛,御林軍包圍了一圈,我人在十丈之外就被勒令喊住,這倒也讓我鬆了一口氣,錢佐和錢在此,那就說明那些新兵的性命都有了著落。
“讓我進去!”當御林軍亮出寶劍橫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有氣無力地說著話。
可是我的呼喊當然不能有任何的作用,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似是認出我來了。
我說:“我是戴皇后!我有十萬火急地事要面見皇上!快…快…放我進去!”這句話說出來,就差雙眼翻白眼了。
“娘娘請回吧。”似乎我的出現讓這些御林軍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他們對於我的事似乎都一無所知
“快去通報皇上!”我急得直跺腳。“你們要是再不進去,我就硬闖了!”硬闖雖然無用。但多少會鬧出一點動靜地。我就不相信錢佐會沒有收到任何的風聲。
“娘娘,別難為屬下。皇上正在商議軍機要務,誰也不讓進地!”那些個士兵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把劍是收了回鞘,但卻用劍鞘攔在我面前,直想把我逼離此地我調轉頭。往回走了幾步,卻正看見磚砌的盆景,我二話不說,低頭就揀起一塊石頭,咬緊牙關,奮力往宮門之上丟去。
那石頭正好落在宮瓦之上,啪的一聲,清脆有聲,碎瓦片被擊飛開去。我這舉措頓時讓那些御林軍大驚失色。還從來沒有哪個宮妃趕在兩儀殿這種地方撒野。對,撒野,這種擲石子的把戲可從來沒在宮裡上演過。
他們一下子慌了神。有幾個甚至音量拔高,“娘娘。萬萬不可!”他們衝了上來。想要束縛我。
終於,門裡有了動靜。我聽到那個聲音:“誰在喧譁!”他這一聲叱喝頓時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但這厚實地宮門根本擋不住他的威嚇。這聲叱喝讓我渾身一顫,腹部的隱痛和心中的哀怨幾乎是同時朝我襲來,我只覺得一股酸水往上直泛,胃裡翻江倒海,整個人都快要摔倒了。
刺眼的銀光從門內閃了出來,那是一身銀色的鎧甲,鎧甲正中心的那面護心鏡打磨得如同玻璃鏡水銀面,反射著晨曦的陽光,更襯得這鎧甲的主人如同神兵天降。他走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柄寶劍,只是他才邁出門,向宮門右邊一看,人如同觸電一般,寶劍落地,擲地有聲。
旁邊地御林軍士兵手疾眼快,趕緊揀起來想要遞到那人手中。可是他的眼睛早已經在某一處定格,他失魂落魄一般,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
可是他沒有看錯,我地的確確站在他面前,儘管此時地我虛弱地就如同一張被抽乾了血地人皮,只要輕輕一戳,就會立馬倒下。
失血過多,卻又馬不停蹄的趕路,即便是個力大如牛地山野村婦在流產之後也不能這樣瀟灑來去吧,更何況戴悠夢她本就虛弱的身子。
但是我強撐著,意志力告訴我,在沒有解決這件事之前,絕對不能倒下,我迎著他的目光看去,那雙一貫平靜如死水的湖泊色眸子,此時卻像是翻轉著驚濤駭浪,那眼中的驚濤駭浪足以把他給吞噬,足以把我的心給淹沒。
他那雙眸子被徹底地打亂了。
他想要伸手,可是手抬了一半,又垂了下去,手掌慢慢地蜷縮起來,化成了一個拳頭,似乎要把他自己的手給捏碎,要把他自己給毀滅。他一定是想到了什麼哀悽的事吧,是想到了他的孩子麼?一念及此,我的心也蒙上了一層紗。
旁邊的幾個御林軍急著給自己開脫,他們在錢佐的身下聒噪地說著什麼,我一個字沒聽見。
我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盯著他的眼睛。他那原本波濤洶湧的眼眸,此時竟然透出一股幽怨,這股幽怨從他的眼睛裡出來,原來是那樣的淒涼和悲愴。我想要把他的眼睛看清楚,但嘴巴嚅動了兩下,卻把眼睛給逼得模糊了。我原本以為可以去找錢佐討回恨,可是見到他,才知道,所謂的恨,不過是愛的另一面罷了。
好容易我才能說出話來,我聽著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我說:“我回來了。”這四個字說出來卻原來是這樣的吃力。
不過一日的時間,卻像過了千年一般。
錢佐似乎也是好久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