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3 / 4)

從衣服上就可以看出來,花奴比起一般各個宮殿裡當差的宮女們要低一個檔次。同樣是長裙,瓶兒穿的是紅色的石榴裙,無論是短襦還是束腰,都有一定的講究。而花奴的長裙則是青黃色的粗布衣裳,束腰也是麻布,中用不中看的那種。

我也不含糊,老老實實就讓瓶兒把衣服遞給我,改變不能接受,接受不能改變的。對我而言,至少離開冷宮,見到星的機會會更多一些。

瓶兒卻哭了。

我真想說,你的淚腺是自來水管麼?想怎麼流怎麼流。

“好啦,哭個什麼勁。又不是要去死,咱們好歹也自由了,不是麼?”我只能安慰她。

“姐姐,”瓶兒使勁地搖頭,淚珠子一顆一顆落下來,“瓶兒只是替姐姐不值。姐姐,您生得這般美貌,一點不比那個季淑妃差!為什麼,為什麼皇上就不能多看你一眼?!而您卻要遭受這麼多的折磨。”

美貌?我對著冷宮裡那面有些生鏽的銅鏡,只能依稀看到我的輪廓。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面板還好,估計是沒有塗脂抹粉的原因,面板比我剛剛進入戴悠夢的身體時,要好很多了。“不要緊,我不稀罕他看我。”

瓶兒顯然不大讚同我這個看法,“姐姐,這宮裡頭,哪一朵花不是為皇上開的?哪一個女人不是為皇上妝容?姐姐,你不知道那些宮人都是怎樣老去的!”她說著面有悽色。

我不禁一呆,驀地想到那句詩,“紅顏未老恩先斷?是這樣麼?”我又望向瓶兒,不解地問道,“瓶兒也是為皇上妝容?”

瓶兒一愣,臉一紅,趕緊辯解道:“不,不是!”

這麼著急辯解。女人的心思真難琢磨。

怎麼說瓶兒也不小年紀了,莫非也春心動?只是對著錢佐這麼一個人渣,我還真不希望瓶兒是為他動心。

不值得。

“瓶兒,作為女人,以才事君者久,以色事君者短。這個道理,你要明白。天底下漂亮的人,數不勝數,美人會老,但又會有新的美人出來。所以,你別看季淑妃如今風光,但她未必能長久。”我不自禁對瓶兒出言提醒。看瓶兒漲的通紅的臉,我自然不好問太多。只希望她自己好好把握住才是。

說到以才事君,尹德妃應該是這宮裡的常青樹。

尹德妃,我忽然想到了什麼。

問瓶兒道:“尹德妃原來和我很熟麼?”

瓶兒看我突然轉了一個話題,稍稍舒了一口氣,不解道:“姐姐怎麼這麼問?”

“哦。沒什麼,不知道尹德妃這個人罷了。”

瓶兒搖搖頭道:“尹德妃似乎和宮裡哪一位娘娘都相處得來,但也和每一位娘娘不算走得最近。待人彬彬有禮就是了。”

我點點頭,看她的性子也是這種中庸的。只是為何和我說那樣一番話?是因為錢佐?唉,我嘆了口氣。女人的心,秋天的雲,還真不好琢磨。

*********

花奴的工作很辛苦,每天早上要給御花園裡的各種花卉澆水,哪些花卉需要蔭涼,哪些花需要翻土、除雜草了,都是我的責任。

之前看起來還貌似不大的御花園,現在卻顯得格外地寬廣,之前粗略看了幾眼,覺得這御花園的花花草草根本不能和我實習過的植物園相提並論,但現在,卻不得不承認,那是花的海洋。

本來花奴不止我一個,好幾個太監都照看著園子,但現在卻只有我和瓶兒兩人。用腳趾頭也能猜到,肯定是錢佐讓尹德妃把原來看園子的太監都弄走了。

數不清的花盆,數不清的水桶,從早忙到晚,我和瓶兒根本就不能歇息片刻。這還是好的。按照要求,要是遇到下大雨,還要把一些珍稀的花種端到涼亭裡。自己鐵定是要淋成落湯雞的。

只做了兩日,我和瓶兒都有一種渾身散架的感覺。瓶兒和我細嫩的手,都磨起了水泡。一回到冷宮那個小宅院裡,我和瓶兒常常是什麼也不幹,就先倒在床上睡上片刻再說。

只是,暴雨終於還是來了。

當外面電閃雷鳴,我和瓶兒都不約而同地從床上彈起,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滿臉的悲慼和無奈。

好不容易忙碌了一整天,可以休息一下的我們,突然碰到暴雨天,只能披起蓑衣,出門去把花盆往御花園的涼亭裡搬。

天已經陰沉沉的,本就到了傍晚,現在陰雨綿綿,更是看不清路。我和瓶兒把門開啟,就一陣迷惘,不願挪腳。

“姐姐,你不要去了。天下大雨,路滑。”瓶兒扯著我,懇切地說著。她身子已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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