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的東西。

“別別,別,哥,別生氣。”

頭一次有個男的,管我叫哥,頭一次有個男的對我服軟讓我別生氣。我的氣立馬就消了一大半。

再說,倪亞講的也確是實情。

安主任叫安凌顏,和電視劇《甄嬛傳》裡邊的安凌容安答應,只差一個字。所以,人們背地裡就叫她安答應。她這個“答應”當然是針對我爸說的。

我在單位裡也聽人這麼竊竊地稱呼她,原來以為,說她是個應聲蟲,我爸讓她幹啥,她就幹啥呢。辦公室主任嗎?處長讓你幹啥你可不就得幹啥咋地?後來覺得不僅僅如此,就象剛才倪亞說的,安凌顏是我爸的情人。

要是那樣的話,聽人話裡話外帶出來的,她這個情人,是個老情人了。她剛畢業分到園林管理處的時候,就和我爸“情”上了,一直保持到現在。

這時候門鈴響,我開啟對講機,一問,才知是安主任來了,我就把樓門開啟了。想一想,又把屋門開啟了。

把屋門敞著,迎著安主任。又一想,走下去迎她。

人家這叫啥?這叫知道你家出事了,慰問來了,你不恭敬一點兒?

我家在三樓,我走出去就聽到有人走上來的聲音,我趕緊走下去迎接。

在三樓的平臺上迎到安主任和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

看上去,安主任哭過,那女孩兒也哭過。眼泡又紅又腫,哭得很厲害。

這女孩兒大概是安主任的女兒,那就顯而易見了,我爸經常和這小女孩呆在一起,兩人都有感情了,一聽我爸出事了,悲從中來,眼淚就止不住了。並且,象我一樣,哭出聲來。

安主任走到平臺上,剛想和我說什麼,眼淚就止不住湧了出來。她手裡拿著個手帕,趕緊去堵淚水,然後把著小女孩的肩頭向我這邊推,說,“師綠呀,這是你幹大的兒子,你乾紅哥哥。”

叫師綠的小女孩兒怯怯地看我一眼,貓一般地說,“乾紅哥哥。”說著,眼淚止不住了,上前一下子抱住了我,伏在我的肩頭上,嚶嚶地哭了起來。

我臉上有哪個地方象我爸嗎?她這麼一哭,我也忍不住了,也跟著哭起來。

哭著時候,我心裡想,這小女孩沒準是我爸的種,她的鼻眼,活脫脫的,真象我爸。我沒準和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相擁而哭呢。

她叫啥?叫“師綠”?我叫“乾紅。”

她媽後來嫁了一個男人姓“師”,她講不了也要跟著姓“師”,和我姓“幹”相對應,但是,我叫一個“紅”字,她叫個“綠”,這顯然是她媽有意為之的。要不,叫“綠”這個名字的人,少之又少,幾乎是絕乎僅有。

安主任拍拍她女兒,“綠綠,進屋吧,讓人看到象啥?”

綠綠萎靡地脫開我的懷抱,又一頭拐向她媽,兩隻手臂環繞她媽的一隻胳膊,仍舊抽抽嗒嗒的。

我們仨人進了屋,我把安主任和她女兒讓到長沙發上,我去單人沙發後邊找那個小摺疊凳,想搬臨安主任近一些地方和她說話。但那後邊沒有小摺疊凳。心想,剛才倪亞坐在什麼上了?

倪亞呢?這髒東西上哪兒了?

“啥時候出的事兒呀?”安主任問我。

我慌忙從立櫃邊上拿過來一個摺疊凳,放在安主任娘倆對面不遠的地方,坐下去,說,“就是吃完晚飯後,天還沒完全黑呢,我爸說他腳脖兒疼,我就……”

我一五一十地把我爸出事的經過,當安主任講了。

安主任一邊聽一邊流淚地說,“你爸那是痛風,讓他看他也不去看,硬要挺。”

“我爸怎麼得那個病?”

安主任說,“送來迎往的,動不動就喝啤酒,吃海鮮,酸上加酸。”

我問,“這些事,還多嗎?”

“咋不多?昨天中午臨市的來咱這參觀學習,吃完飯,幹處長又帶他們去歌廳,在歌廳裡又喝啤酒!誰也架不住啊!”

怨不得昨天中午沒見到我爸呢。單位有食堂,家在本市的,中午吃一頓,住單身宿舍的,一天三頓在食堂吃。

我爸中午花茬的就在食堂吃,有客人那是沒招兒了,得陪客人。

“幹處長為了工作沒日沒夜的,一點兒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安主任回憶說,“我剛來的時候,他幹辦公室主任,事事處處都為我們想個遍,一忙就忙到挺晚才回家。”

我不記得我爸有過這個時候,那是哪一年?

安主任象知道我心思似的,說,“你那時還小,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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