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捲著樹枝揮動,像魔鬼的爪子在亂舞。交班時值班醫生告訴我,小夥子怕是挨不過今天了。
一天不見,李軍全身黃染、廣泛皮下出血,已經憔悴得面目全非了,他那絕望而無助的眼神令我心碎,在死神面前,我是那麼束手無策,我能幫他做什麼呢?他虛弱地請求我一定要幫他,這次和往常一樣,都是自己來住院化療,自己回家,不敢驚動年邁的母親。現在病情復發,家裡沒有電話,一直還沒有告訴媽媽,歸期已到,媽媽這會兒也許正在著急呢,他唯一的心願就是再見一見媽媽。
面對脆弱的生命,我無力迴天,但我一定要滿足他最後的願望。我趕緊給他用上呼吸心臟興奮劑維持生命,另一方面趕緊想辦法與他的家人取得聯絡。我的爸爸媽媽都是教師,有很多農村的學生,我求助於他們,給一切可能聯絡到的李軍家鄉附近的學生打電話,請他們幫我找到他的家人。時間在流逝,豆大的汗珠從李軍的額頭流下,我目不轉睛地緊盯著他,我知道他在堅持。終於他再一次暈厥過去,雖然我從未用過這麼大量的呼吸興奮劑,但我顧不了那麼多了,孤注一擲,我一定要讓時間停住。上午10點,傳來訊息說已經聯絡到李軍的媽媽,正在往醫院趕。這時的李軍氣若游絲,聽到這個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