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
高爾基說過:“母愛是世間最偉大的力量。沒有無私的、自我犧牲的母愛的幫助,孩子的心靈將是一片荒漠。”我不敢想,如果這個孩子失去了母親,今後該如何生活。我祈盼這位母親能渡過生命的難關,希望他們母子平安。
雖然這件事已經過去三年多了,但那位母親在生命垂危之際表現出來的舐犢之情依然深深震撼著我的心靈。這件發生在自己身邊的真實故事,不僅使我領悟到了“母愛如山”的內涵,也使我從這位患者身上再一次感受到了母愛的博大、廣闊與無垠。在我的工作裡,她可能只是一位普通的患者,但在人類豐富的情感世界中,她則是一位偉大的母親。她的偉大形象將永遠印入我的心靈相簿,永不褪色……
感謝上蒼,把每一位患者送到我們醫務工作者的身邊,讓她們教會了我們為人的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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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識是緣
花花,曾是我們科的一個小病號,因為特殊,所以很久以來我都記得她,也記得她的養父母。
她是一對中年夫婦在路邊撿來的棄嬰,醫生說她的心臟有個地方沒長上,肺像是燒開了水的鍋,肝臟裡則塞滿了細菌,所有指標都異常,多臟器功能衰竭……沒想到那對善良的夫妻在對視了一會兒後決定給她治病,我忘了當時自己是什麼表情,只記得曾祈禱奇蹟出現!
花花的養父母是佛教徒,我每次去病房時,都聽到他們在給花花禱告或唸經文。我們全科人也都很關注花花,希望藥物能發揮神奇的作用,能讓她奇蹟般地好起來,能大口吃奶,大聲啼哭……但十多天過去了,沒有起色,死神隨時會帶走她。
一天,同事告訴我:花花沒救了。雖然這是必然的結果,但當不可抗拒的現實來臨時,我們仍很難過……不止為那幼小的生命,更為那日夜操勞的養父母。他們一定很傷心,花了大把的錢,浪費了數十天光陰,卻人財兩空。
此刻,他們比花花更需要護理。
我推開病房門進去,希望盡己所能給他們精神安慰,花花的母親正在禱告,我想:她肯定是在請求佛祖讓花花好起來,可憐的母親啊,只可惜花花不能報答你。
走近了,才發現她是在對花花說話,她反覆說道:“花花,走吧,到了極樂世界,別忘了我,也別忘了你的生身父母……”生身父母?她在告訴花花不要恨嗎?不要恨她狠心的爹孃嗎?!想必這個女人是傷心過度了。
我走上前,輕聲說:“您別太難過了……”她微微笑了一下說:“我不難過,感謝佛祖又給了我一個孩子。”
“又?您已經有一個孩子了?……”我原以為,她家沒有孩子,想把花花治好當閨女養著,才在接到病危通知書後依然捨得花費心血。
她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拍著花花說:“我家女兒都結婚了,兒子也上中學了,花花的爹孃肯定是有難處,佛祖才把她送給了我們,儘管她生命短暫,也不能回報我們,但相識是緣,付出便是收穫了。”聲音裡充滿淡泊的恬適和達觀的從容。
看著她那消瘦的臉龐上靜靜滑落的淚珠,聽著她那無慾無求的母性聲音,我忽然發現:在己之所欲面前,我們缺少的不是執著,而是淡泊和從容。
我不信佛,但我常想起花花,想起她可憐卻幸福的小生命,想起她的母親曾說:相識是緣,付出便是收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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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只開一次(1)
2006年8月27日,正是農村最繁忙的季節。一位懷有6個半月身孕的29歲女子,為了分擔父母的辛勞,做重體力勞動時不慎發生了早產症狀,從此,她的命運被改寫。她被急診送往醫院進行全力的保胎治療。值班醫生告訴她,以這座城市的醫療水平,保住這樣小的胎兒的可能性非常小,而且即使保住了胎兒性命,胎兒也將可能會留下腦癱、失明等諸多後遺症。在保胎期間,她被迫嚴格臥床休息。每天,她都能看到對面牆上的一張宣傳照片,是一位母親正在給嬰兒餵奶,嬰兒黑黑的頭髮,胖乎乎的臉,甚是可愛。他的一隻小手摸著母親豐滿的乳房,小嘴用力吮吸著乳汁,享受著屬於他的快樂。這,是生活中再平凡不過的場景,然而對於這位孕婦,一切卻變得那樣奢侈。想著腹中的這個生命將要承受的不幸,她的內心充滿了歉疚。人,總是在失去後,才知道珍惜。如今,她願意盡一切努力來挽回這一切。但是,四天後,她的宮縮更加頻繁,平均2秒一次,一切檢查預示:她將要產下僅6個半月的孩子!
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