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感應不錯。五郎,事情果然沒有這麼簡單了結!”
魏五郎怔怔的道:“楓哥,此話怎說?”
謝青楓向後努努,小聲道:“有人暗中綴著咱們,已經跟了一段路啦——穩著,不要左盼右顧!”
趕忙抑制著想要回頭察看的衝動,魏五郎卻掩不住情緒的緊張:
“你不會搞錯吧?我怎麼一點動靜都沒發現?”
謝青楓道:“在我們生存的圈子裡,決不允許有錯誤發生,否則,付出的代價就大了。像眼前的情況,五郎,判斷疏失便乃災禍的開端!”
舐舐嘴唇,魏五郎忐忑的道:“這麼說,楓哥,你是確定了?”
謝青楓道:“暗裡追躡著我們的,只有一個人,位置在我們右側後方三丈的距離之內,這人的輕功相當高明,要不是林中太靜,幾乎不容易察覺到他的動靜;
五郎,我可以斷言,此位老兄的修為絕對超過邵氏兄弟!“
覺得有點唇乾喉燥,魏五郎驚疑不定的道:“他為什麼不現在動手?他老是暗中跟著我們想幹什麼?”
聳聳肩,謝青楓安詳自若的道:“不要急,那位朋友自會給我們答案。”
沒有多久,他們已經來到林邊,林子外是一道長滿“鳳尾草”的斜坡,越過斜坡,可以徑往那條小河的上游河濱;也可以順著土路去大道,但顯然,他們一時之間哪兒都去不成了——
一個蒼勁而略帶沙啞的聲調,便在此刻響起:“二位,且請留步。”
先衝著魏五郎笑笑,謝青楓站定轉身,嗯,面對的竟是一個模樣打扮都非常奇突怪異的人;那人年紀大概五十上下,光禿的頭頂上只留著稀稀疏疏的幾撮花白髮絲,大腦門、塌鼻樑,癟著一張嘴,整副面孔,有點像一張凹進去的燒餅。尤其他穿著一套褐黃巾的衣褂,足登草鞋,手執旱菸杆,看上去又驢又土,活脫就似個趕車的把式,或者挑擔賣青菜的販子,哪有分毫的江湖味兒?
謝青楓端詳著對方,笑嘻嘻的開口道:“這位老兄,敢請你是在招呼我哥兒倆麼?”
那人拱拱手,一張嘴,居然缺了三顆大門牙:“正是招呼二位,素不相識,冒昧搭訕,還請二位包涵則個……”
說得倒挺客氣;謝青楓打著哈哈:“好說好說!老兄,你已搭訕過了,我們也遵命留步了,卻不曉得有何見示?”
手上的旱菸杆似乎有些不安的在指節間抓動著,這位不速之客竟然帶幾分靦腆的形色——謝青楓注意到對方的旱菸杆,戒心立起,乖乖,那隻煙桿粗若核桃,杆身似為老藤挖空,煙鍋頭大約兒拳,卻乃赤銅打造。這麼又沉又粗的一件玩意,如果說拿來過煙癮,實在透著不可思議;但如用來當兵器,倒相當趁手,一朝敲上人的腦袋,怕不能連顱骨都砸碎?!
那人猶豫了須臾,才像十分不好意思的道:“青楓兄,我姓包,叫包實順,今年五十二歲,河南九曲埠人士,無端打擾,好生難安,還請青楓兄大度見容,惠予成全……”
真是越講越離譜了,文場武戲,要上就上,還來這些過門做什?謝青楓笑了笑,也客客氣氣的道:“言重言重!包老兄,閣下既知我謝青楓是何許人,就不必兜圈了扯閒篇,成全我不敢當,有什麼需要我謝某效勞的,尚請明言,但凡辦得到,總也量力而為就是。”
包實順雙手握著旱菸杆平豎胸前,像是“一柱擎天”、燒香拜佛的架勢:“我呢,青楓兄,一個兩道打滾、江湖討食的老混混,這些年來,實在是窮困潦倒、一無所成,半點名堂也沒有混出來。人活著,日子總得往下過,有一口是一口,肚皮餓提慌的辰光,往往就顧不得格調了,青楓哥,你說是吧?”
謝青楓似笑非笑的道:“這也算是一種說法,包老兄。”
包實順的模樣,帶著明顯的歉疚:“最近可是越混越難混了,青楓兄,為了找點進帳,沾得葷腥,好歹把這條老命撐持下去,經過再三思量,反覆斟酌,實不得已,才來求告青楓兄你……”
謝青楓和和悅悅的道:“江湖一把傘,許吃不許鑽,包老兄,既然許‘吃’,就含得有合衷共濟,彼此幫忙的意思。你有困難,而且找到了我,忝為道上同源,自亦不能坐視,請說說看,你需要多大個數目?”
包實順磨蹭了片歇,才伸出兩隻手指頭:“只這個數就行……”
謝青楓目光一閃,道:“想不是二十兩銀子?”
哈下腰去,包實順一派謙恭之狀:“也不是二千兩——”
哧哧一笑,謝青楓笑道:“這樣說來,老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