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蹀踱,臉色陰沉,一如樓外的晦迷暮靄。
沙人貴、山大彪、紫凌煙三個人並排危坐,個個表情僵木——僵木中卻仍流露出那種難以掩隱的惶疚之態,看上去都不怎麼自在。
曹又難和胡雙月則各自微闔兩眼,不出一聲,所謂山雨欲來風滿樓,此時此情,他們知道應該如何自斂,明哲保身。
只有公孫玉峰一個人在挖耳搔腮,表現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模樣,事情全由他一手策劃,如今砸了,他不擺擺姿態怎麼成?
就在一片冷寂中,駱孤帆突然停住腳步,目光轉向沙人貴、山大彪、紫凌煙三人的臉上,語調裡充滿了森森寒意:“這麼說來,你們三個竟連對方是什麼人都沒有搞清?”
乾咳一聲,沙人貴吶吶的道:“只看出那王八蛋約莫三十多四十來歲,身材高挑,五官有稜有角,面部輪廓分明,武功特強,提縱術尤為了得駱孤帆緩緩的道:”還有,是個男人,嗯?“
心腔子猛縮,沙人貴不覺頭上見汗,他苦著臉道:“老大明鑑,這也不能全怪我們,計劃是早就由老五定規好的,大夥俱是按步就班的來,誰也沒想到臨時會出岔子,牢房裡的三名牢卒中間,猛古丁殺出這麼一個程咬金來……”
公孫玉峰一聽事情扯到自己頭上,不由趕緊介面辯白:“四哥,計劃是我定規的沒有錯,我也定規了這好幾許年,幾時又出過紕漏來著?當晚值班的三名牢卒,我事先已經買通,不獨暗裡把門開了,而且保證守口如瓶,一切因果,皆若不聞不見,甚且連常遇安領差的時間、上下值的辰次、必經的路線等等都查得明明白白,你們挑揀的動手場地亦挺合適,按說種種安排都嚴絲合縫,無懈可擊,卻偏偏出了意外,我不敢斷定責任誰屬,至少怪不得我……”
沙人貴怒道:“難道都是我們三個不對?凡是人,誰不願意光頭淨面,臉上貼金,哪一個喜歡抹一鼻子灰回來?情況有了突變,必是事先的顧慮欠周,安排不夠詳盡,否則,如何會忽然鑽出這麼一號攪局的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