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才的嚴厲。“‘花酒’可好吃?!”
“你?!”柴顯痛捶桌子。
“大……大人?”程大娘臉色煞白,此時的妝容儼然成了牽強的面具。“老婢不知,斗膽冒犯,望大人恕罪!”連忙屈膝作禮,手腳犯抖,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刮。
“大娘請起。”顏尚昕扶起程教母,隨手收起被對方擱在桌上的腰牌。
“老婢不識好歹,衝撞了大人一行,請大人海量……”想起之前自己的言行,程教母哪敢放鬆,若非腰板不濟,直想跪地求饒了。
“大娘多禮了,在下實不敢當!”顏尚昕只得再勸。“還請大娘起身,在下好與你商量些事。”
“這……大人請講!”程大娘果然起立,極虔誠將對方候著。
“大娘請坐先。”來自京城的宮廷樂師依然彬彬有禮,毫無怨言。程大娘受寵若驚,難免坐立不安,只尷尬賠笑。
“大娘想令教坊眾伶改習京城新曲,自然無可挑剔,只何苦用這等辦法……”
“哎喲!大人教訓的是!都怪老婢一時糊塗,聽信下人支招……得罪了大人……”程大娘咬牙捶打膝頭,後悔不已。
“大娘莫急,事已如此,計較無用。只是在下另有思忖,卻正好借大娘這鋪墊,作成順水。”
程教母聽懂裡面的意思,登時來了精神,收起怪相,正經起來。
顏尚昕看出對方已是任其調配,不禁欣慰:“大娘業已觀察,在下一行,甚是顛沛,難怪大娘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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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細細吩咐了許多,程教母只管點頭,哪敢不依,只祈求這意外的禍事當真能似這般輕鬆躲過。
* * *
“各位師傅這邊走!前面就是!”
必須佩服顏尚昕的談判能力,那名以兇惡面目出場的女士,現在和氣地讓人懷疑她是不是雙胞胎之一。
事情的解決出乎我們意料:原來這個地方,“伴月樓”看上了我們的樂隊。想學習我們的音樂,又不好意思對我們這種平凡的街頭樂隊提出邀請,才想出了陷害柴顯的爛辦法(也怪這傢伙太貪吃!)。
這確實是一棟非常美麗的建築。自從離開那個人身邊後,我就再沒有進入過所謂富麗堂皇的場所。當然,這裡起比皇宮(尤其是那傢伙的住所),裝飾得還算簡樸,居住密度和使用率也比那裡高得多,感覺人情味很濃。
程大娘——這裡的女主人,領我們進入的是一間寬敞的套房,看得出她對我們的重視。
“各位先在此稍歇,待下人將客房為師傅們收拾出來!”她對我們熱情招呼著,並主動倒一杯水遞給顏尚昕——顯然是把他當作樂隊的頭兒了。(雖然我知道自己看起來沒什麼領袖氣質,但還是不滿意就這樣輕易被人忽視。)
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