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失色,“師父,你怎麼可以這樣!尾巴剪去了,我以後可如何認親吶!”
重淵眯眼一笑,“怎得還要認親,這仙廄裡哪一隻不是你的親戚?”
小小,“……”
對自家徒兒一番奚落之後,神君十分滿意地轉身推門。
“傍晚到景宸宮來等我,若是打扮依舊如此邋遢,我便將這株黃瓜花□頭上,”說著,揮了揮手中搖搖欲墜的小黃花,“別忘了帶一株喇叭花來。”言罷,揚長而去。
小小望著神君那在玉英紛飛中漸行漸遠的身影,嘆了口氣,揹著手回了屋。
對著銅鏡,小小仔仔細細地朝著雲鬢簪上最後一顆夜明珠。很是滿意地端詳了一會,見鏡中人唇紅齒白,粉腮紅潤,心中很是雀躍。
真是人靠衣裝,佛要金裝,如此打扮起來,姿色也不比那些整日花枝招展的仙姬差麼~
想到此番應是不用頂著那朵焉了吧唧的小黃花出門,小小心中很是愉快。以至於出門之前,飽含熱情地撫摸了一下花圃裡種養的植物。
“砰……”大門一關,方才在小小手中瑟瑟發抖的花兒齊齊合上了花苞,而地裡的小黃瓜好像也沒那麼翠綠了。
她一路哼著小曲,見誰都是一副笑臉盈盈的模樣,打她經過的路上留下一層厚厚的香粉味許久都沒有消散。
“看來今天大家都很忙麼?”遙遙望見灑掃的小綠仙娥匆匆忙忙地拎著掃帚走開,正要打招呼的小小覺得很是奇怪。
轉念一想,想必是正在為今晚的筵席而忙碌著呢,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為好啊。
悠然溜達到了景宸宮門外,小小心道今兒個穿得如此隆重,自然舉止也是要有禮一些才是,於是便特地敲了敲門。
“今天知道敲門了,進來吧~”大殿中傳來重淵懶散的聲音。
小小捏著裙角,步履蹣跚地走進來,一邊走一邊嚷著,“師父啊,您看我這滿頭珠翠戴的,活活要了人命啊!”
重淵是先聞其味,再見其人,走出來正好看見一個滿頭生輝,兩腮紅潤狀似猴兒屁股的不明生物立在那裡,不由得深吸一口氣,誰料卻被空氣中濃濃的脂粉味嗆了半死。
小小滿臉希夷地站在那裡,卻看見自己師父俏臉發黑,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提到了半空,忽地一下,扔了出去。
小小啪的一下落座於殿外青磚之上,叮呤噹啷掉了一地的簪子頭花,她揉了揉跌成四瓣的屁股對著殿內的重淵喊道。
“師父,你這是作甚啊!”
重淵一聽,從大殿之中飛身而來。仔細端詳了小小一會後,拿出一塊帕子往她臉上使勁抹了抹,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小小啊,為師方才乍一看還以為是那陰山老母闖進來了呢!”
小小,“……”
重淵接著道,“為師不是讓你好生準備麼,你是受了什麼打擊了搞成這樣?”
小小用袖子擦了把血淚道,“徒兒私以為這樣就是好生準備了。”
重淵深吸一口氣,將小小拉進殿中。
半柱香之後,打扮妥當的師徒二人立於彩雲之上,小小被迫脫下她那身分外喜慶的雲霞錦衣換了一身淡粉的流雲紗袍;而滿頭閃亮的珠翠也被迫摘下來不少,只餘鬢邊一支碎玉珠花。
重淵很是滿意地端詳了一陣小小眼下得體的妝容道,“現在看來真是正常不少,以後再不許化成那副樣子出來嚇人了!”
小小,“……”
不消一刻便來到那清瓏帝君設宴的第七天光華殿,光華殿之外種植著數十株山玉蘭,樹姿雄偉壯麗、枝繁葉茂、葉大濃蔭、花大如荷、芳香馥郁。
放眼望去那山玉蘭粗大的樹枝向四周自然伸展,寬大濃綠的樹葉綴滿枝頭,婆娑多姿,活像一把大傘,把整個大殿遮得嚴嚴實實。
大殿之中,無數雲髻高聳的仙娥端著瓊漿果盤穿行往來,而那一長條青玉石案上已落座了不少仙家。
小小自人群中看見度厄那張正兒八經的面孔,心裡不由得一喜,想著這宴會雖是無趣,但是撞到度厄仙君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想來度厄這幾日肯定又有什麼新的八卦秘辛,小小樂滋滋地拋棄自家師父,熟門熟路地走到度厄旁邊,盤腿坐下。
天界設宴向來是不分等級,除了上神需單獨入座之外,其餘仙家皆可以隨便落座,肆意暢飲,沒有任何限制。
見小小樂呵呵地蹭過來,度厄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接著很是委屈地垂首道,“姑姑。”
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