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他每天醒來都會聞到淡淡的煙味,那是李雲樓的味道。
「李先生實在是愛你到了極點阿。」
習清岸嘆息,「但是,我非要回去不可,我並不愛李雲樓,而且,今天是我和另一個女人結婚的日子,我不能傷害她。」
「習醫生,請你回想起來,你也曾經是那麼愛李先生的阿¨¨。」
「我愛他?」習清岸愕然。
一個聲音冷冷的傳來,「建國,你太多話了。」
「幫主。」韓建國連忙站起身。
李雲樓偉岸的身軀走進來,冷銳的眼神譏誚的看著習清岸。『習醫生貴人多忘事,老早就不記得我們了,可別自作多情,叫人笑話咱們。』
他一出現,習清岸就露出了怒意,『你總算出現了,你將我關在這裡,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雲樓面無表情,示意他身後的醫生上前診治,『你什麼時候記起我,我什麼時候放你走。』
『你¨¨!』習清岸驟然坐起身,牽動了傷勢,痛得蜷起了身子。
李雲樓箭步上前扶穩了差點跌下床的病人,臉色甚至比他還要蒼白,『醫生,他受了傷嗎?』
醫生沒有回答,他檢查著病人,過了一會兒,他向韓媽多要了幾隻枕頭,墊在床頭,然後扶著習清岸靠坐在床頭。
『目前沒有發作的跡象,手術的傷口復原的很好,剛才病人可能有不適宜的劇烈運動,傷口有點裂傷,不過沒有大礙。』他說。
『病人的手肘有些擦傷,小腿的筋脈些微拉傷,都無傷大雅,唯一要注意的是他的心臟,我看過他的病歷,病人前後共動過三次手術,包括一個月前的手術,但都不算成功,他的身體十分虛弱,我建議不要讓他的情緒過於激動。』
習清岸喘過了氣,『你是¨¨?』
那醫生微笑著,『習醫生您好,好久不見了,我是李氏所聘請的首席醫生楊輕日,攻的是迴圈科,不過,之前您在李府拜訪的時候,有幾次感冒是我看的。』
習清岸苦笑,『看來,這裡的每個人都跟我很熟,只是我不認識。』
楊醫生微微一笑,『李先生,習醫生的心臟功能可以說每況愈下,他常常會喘不過氣來,不要讓他平躺,即使是睡覺,也要讓他以坐姿入睡,否則,他很容易會休克。』
李雲樓臉色很難看,『連睡覺也不能躺下來,那不是很痛苦嗎?』
習清岸失笑,『我自小便是坐姿入睡,已經習以為常,不勞你關心。』
『那麼為什麼我不知道?』
習清岸不自然的別過頭,『也許我們並不熟吧。』
李雲樓像捱了一拳,退了一步。過了一會兒,他開口:『都退下去吧。』神情甚是疲憊。
等到眾人都退了下去,他凝視著床上的男人,『我從不知道,你講話也可以如此犀利,傷人於無形。』
『我無意傷人。』
習清岸硬下心腸,『我不明白你為何執意不放走我,我與你並無深仇大恨,我已經打聽過,令妹的手術亦很成功,並沒有讓你挾怨報復的可能。』
『不錯,我說過,只要你記起了我,我自然會放你走。』他燃起了煙。
『李先生,你的霸道囂張用錯了物件,若你只是因為我忘記了你而綁架我,未免荒謬了些。』
李雲樓苦澀的發現對方的眼中完全沒有往日的萬斛柔情,只散發出敵意的冷淡,怒意不禁由他胸口燃起。
習清岸竟然這樣對他,選擇以遺忘他來打擊他,原本,自己願意承受一切懲罰,花費任何代價來求得他的原諒,犧牲所有來討取他的歡顏,但是清岸竟這樣對他,乾乾脆脆的遺忘了他,他不會這麼容易的放過清岸!
他湊近清岸清麗出奇的臉龐,密密的審視他,語氣陰沈的開口。『我會叫你記起我,到時候,我們再來算總帳。』
習清岸不敢直視他邪氣冰寒的眼眸,仔細的斟酌字句。
『李先生,如果,你綁架我的原因,是如同方才韓先生所陳述的,……你對我有愛慕之心,那麼我很抱歉……,雖然李先生很優秀,但是我對男人並沒有興趣,……我已經有婚約了,你知道,明天就是我的結婚之日。』
李雲樓森寒的笑了,『你以為你結的成婚?』
『我……。』習清岸輕輕的咳嗽起來。
『該死!』李雲樓匆匆攆熄了煙,『我忘了你的氣管很弱。』
他替清岸按摩背部,『喝口熱牛奶好嗎?』